凌冽这会儿真是心急如焚!

   原想着,家里老婆闹分居,儿子带着老婆孩子离家出走,老爹老娘也住乔家去了,他还不如趁着这会儿赶紧访问一下,也省的将来小五出生了,事情那么多,耽误了他伺候老婆坐月子,也耽误了他给小五换尿不湿。

   结果,老天爷就见不得他打如意算盘!

   每次都要折腾他!

   整整十二个小时啊,这可怎么熬?

   从宁国时间下午一点(奥地利时间清晨六点)接到慕天星早产的消息,到现在赶到机场并且准备起飞,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凌冽让他们找流光,结果他们说还在找。

   凌冽的心再一起灼烧起来。

   机长是宁国首都空军部队的高级军官,在卓然悄悄找到他,告诉他皇后早产希望在保证安的情况下快点抵达,机长点头道:“放心,卓然大人,我一定尽力。”

   于是,当凌冽抵达宁国首都机场,是宁国的当晚十点,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三个小时。

   下机的时候,凌冽还没有得到小五出生的消息,但是他还是夸赞道:“这是一段开出了水平的空中旅程。”

   尽管,快到他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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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幸运当天就能赶回来。

   凌冽直接上了夜康的直升机,开往宫医院的途中,夜康跟他介绍道:“皇后今天好像出了很多血,殿下们都吓坏了,迩迩、圣宁他们都被我妈咪接回春阁去照顾了。”

   “方沐橙今日来宫中做客?”凌冽抓到了重点,因为倾蓝已经抢先在短信里跟他打小报告了。

   夜康笑了:“没有证据,也太明显了,殿下们都怀疑他,他偏偏不来就有事,一来就出事,不是找死?我觉得方沐橙看着挺聪明,不像。”

   凌冽也觉得不像。

   他不是相信方沐橙为人端正,而是相信方沐橙正因为狡猾,所以不该这么蠢。

   “除非他是敌国间谍。”夜康道:“那他就不需要有什么顾忌,就是搞破坏,就对了。”

   凌冽原本小憩的双眼猛然睁开,而后缓缓闭上:“不会,他是验过DNA才被带回来的。”

   夜康深呼吸:“也难怪皇叔如此信任他,原来是验过DNA了。”

   凌冽赞同地点头:“对,洛氏家族的人,对于自己家族的基因都有一种坚定的信仰,相信自己、也相信家族里的人不会做任何作奸犯科、有背良心的事情。

   我们坚信自己跟族人的人品,凌予将军跟如歌夫人就是我们的典范,是我们的神,是我们学习、前进的方向。

   所以当一个人被认定是携带了洛家的基因,那么,他骨子里一定是无所畏惧、敢爱敢恨、坦荡磊落的。”

   夜康听了这话,深受鼓舞:“希望我们家族不会出现败类,也希望这其实就是一场误会。”

   凌冽也感叹:“出国这么多天,我也在回想方沐橙的事情,如果他有问题,那真的太可怕了,那打破的不是他的人品,而是所有人,对于这个家族基因的信仰。这样的打击,就太大了。”

   谈话间,直升机稳稳降落在宫医院门前。

   黑压压的草丛花坛边上,路灯下都是人影。

   放眼望去,还有凌冽非常熟悉的内阁大臣。

   他快步上前,大家纷纷对着凌冽行礼:“陛下万福!”

   凌冽感受到周围的气候,寒风刺骨,于是道:“散了吧!如果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

   “陛下,臣等陪着吧!”

   “陛下,臣等愿意陪着陛下皇后,见证小五殿下的诞生!”

   “恳请陛下恩准!”

   其实,这会儿凌冽觉得挺烦的,这些人就像是外面的狗仔队,只是狗仔队跟媒体被隔绝在宫墙之外进不来而已,这些大臣却被隔绝在医院的大楼之外!

   他们不过是想最快的知道小五的性别而已!

   他们急于站队!

   想站三个皇子的队的人,对于小五是男子不会甘心,想要等,想要看个结果!

   对于现在三位皇子都不中意的,或者家里有小孙子的,都盼着小五是个公主,好站在小五这边。

   凌冽看着大家不肯走,他又急着去上面看皇后,怒地一声吼:“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们是什么意思!

   我宁国自我之后,只有一个未来的倾慕大帝!

   储君就是储君!

   不管其他几位皇子迎娶了怎样的妻子,又怎样的经济实力或者政治背景,那是他们的福气,也是我宁国的福气,但是在这跟立储没有关系!

   他们越好,倾慕将来的左膀右臂就越是强而有力!

   他们好到天上去,也是倾慕最好!

   谁再给我胡言乱语、私下乱嚼舌根或者擅自揣度立储之事,依据律例当斩不赦!”

   众人吓的立即俯首称是。

   卓然不得不小心提醒:“陛下,我国没有妄议储君当斩的律法。”

   凌冽火大了,一不做二不休:“加!现在我说有,那就有!不需要通过内阁会议投票决定!现在就给我加到宪法上去!”

   “是!”

   “陛下息怒!”

   “滚!”

   “是,臣等告退!”

   “陛下息怒,臣等告退!”

   “陛下息怒!”

   一大片暗影迅速逃离现场,不希望被凌冽的怒火殃及!

   凌冽迅速在夜康的带领下往楼上而去!

   感到长廊上,看见亲人们都在,他双脚都是颤抖的!

   明明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可是他还是觉得跟走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样累!

   “父皇!”

   “小冽!”

   “父皇!”

   “陛下!”

   众人唤着他,看见他来,像是看见了希望!

   凌冽鼓起勇气向前,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口,抬手轻抚门板,转身问:“我能进去吗?怎么样了?”

   倾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却是见不到她本人:“母后身体虚弱,失血过多,不过现在小五还不到出来的时候,医生们给母后止血了,还在做安胎的努力。”

   倪夕玥立即拉住凌冽,安抚道:“生过孩子的女人都知道,孩子在肚子里长一天,相当于在外面长十天,所以早产真的很难活!

   所以在胎儿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医生不会选择提前让孩子出来的。

   倾羽那样的情况是万幸!不可能咱们次次万幸!

   小冽,小乖会坚强的,她是我们的大家的小乖,她会努力保住自己的孩子的!”

   凌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他望着里头,问:“我能进去吗,问问医生,如何让我进去!”

封团团小可爱能感觉到今晚papa和aa之间的关系很紧张。

尤其是papa封立昕,小可爱很少看到过封立昕横眉冷对的样子。平日里的封立昕,除了温润还是温润,脾气好得没话说。

小可爱只是乖乖的扒拉着碗里的米粒,连平时最爱吃的鸡翅膀也丢在了一旁。

但今晚的封立昕,是乎积聚着无尽的怒意。

“我已经帮你和团团订好了去温哥华的机票。你这两天就呆在家里收拾收拾,后天准备动身!温哥华唐人街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母女的。莫管家会陪着你们一起先去。等我处理完手上的公司事务之后,就赶过去!”

封立昕的吐词依旧不是很清晰,但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带上了少有的凌厉之气。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团团就行!”

蓝悠悠淡淡漠漠的。从咖啡厅里出来,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有一点她十分坚定:就算她蓝悠悠不得好死了,也不会牵连到女儿封团团的。封立昕会舍命保她不说,封行朗也不会伤害她的。所以把女儿交给封立昕,蓝悠悠还是能放心的!

“蓝悠悠!你作的孽还不够多吗?凡事都要有个度,行朗已经一忍再忍了!就凭你当初对雪落母子做出的那些事,就足够你死上好几回了!”

封立昕咆哮着,嘶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他真的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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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蓝悠悠真的能改过自新,本本分分的留在他和女儿的身边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可蓝悠悠没有!

她以嫁给他封立昕为掩护,为挡箭牌,去变本加厉的作恶!

“够了吧封立昕!是你自己太过窝囊,才会让自己的女儿借在自己弟弟名下苟活!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吧:你明知道严邦对你弟弟封行朗有不轨之心,你还不是装瞎的任由他们乱搞在一起?还非说他们是什么兄弟友情!那些照片不是ps出来的,是真实存在的!我以这样曝光的方式纠正他们的恶心行为有错么?”

蓝悠悠还在狡辩。她试图用她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封立昕的行为准则。

“蓝悠悠,这一码归一码,你少糊弄我!你曝光的目的和动机,只是为了报复严邦和行朗,在一并让雪落难堪受辱吧?你所做的每一件歹毒的事,都是为了填饱你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私心!”

这一回,封立昕直面了他早应该面对的现实。也更加清楚的看清了眼前这个一直在利用他的女人。

“你利用我的感情,欺骗我的感情,我都可以包容你!但你不能一而再的将自己的私欲建立在毁灭别人的基础之上!那样不仅仅不道德,而且还要受到必要惩罚和代价!”

正义的封立昕,形象是高大的。

这五年来,他似乎做了一场沉沉的、痛苦不堪的噩梦;等醒来的时候,却恍如隔世。

好像眼前的蓝悠悠,从来不曾真真切切的存在过。或许他生命里本就不应该有这个女人的出现!

“封立昕,你就直接说出来吧,你准备怎么着我?把我送去蹲监狱呢?还是送到林雪落母子面前,让我磕头认罪?”

“不要……不要……我不要妈咪去蹲监狱……也不要妈咪去磕头……团团不要!”

一直乖乖吃饭中的封团团,终于爆发出了自己的害怕和恐慌,放下碗筷嚎啕大哭了起来。

“团团……”

女儿的哭声,让封立昕心头一乱;连忙走过来抱起痛哭流涕中的小东西。

“团团乖,不哭!乖……”

女儿封团团,永远是封立昕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他爱他自己的女儿。

看着在封立昕怀里哭成小泪人儿的女儿,蓝悠悠的心不可能不疼。

可她清楚的知道:她的人生,早在五年前就扭曲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

注定她蓝悠悠这一生都是扭曲的、苦涩的、挣扎的、暴戾的、嗜血而凶残。

“蓝悠悠,你就不能为了女儿放下不属于你的东西么?”封立昕低嘶。

“封立昕,你不觉得说这一切已经太晚了吗?封行朗本就应该属于我的!要是知道当初救他会失去他,我当初还不如跟他一起死了算了!”

蓝悠悠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那你现在死,也不迟啊!我会送你一程,不过你只能一个人去死!”

染着浓重血腥味的声音从被撞破的客厅大门处传来,随后便是严邦那张凶神恶煞似的脸。

“严邦?”

对于冷不丁出现的严邦,封立昕也是一愕。等他意识到什么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严邦的爪牙们蜂拥而进,将试图打电话报警的安婶控制住了,又将准备拿棒球棍的莫管家推搡

在了地板上。

“严邦,你带这么多人来,什么个意思?”

封立昕抱紧了怀里的女儿,冷声朝严邦责问道。

“跟你无关!我是来找蓝悠悠的!”

严邦锐利着眼眸瞪向已经被控制住的蓝悠悠。

在严邦出现在封家的那瞬间,蓝悠悠已经意识到了事件的败露。

封行朗最终还是告诉了严邦?

她的心也凉成了一片。

“蓝悠悠是我妻子,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他们只是老弱妇孺,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谈!”

“封立昕,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以我跟你的交情,我不想迁怒于你!”

严邦已经朝蓝悠悠走了过去,脸颊上的缝合不久的疤痕,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

戾气的,他一把卡住了蓝悠悠的喉咙,逼迫她抬头正视他。

“视频好看吗?敢跟我身边的人合谋坑老子,你是嫌自己命长是么?”

严邦的一条劲臂,几乎快将蓝悠悠娇小的身体托离地面,粗粝的指关节深陷在她莹白的皮肤里,遏止住了她了呼吸。

“严邦,放了她!”

封立昕急切的嚷叫着,他想冲上前来,却被两个肌肉男狠狠的按抵在了原地。

“大魔鬼,放开我妈咪……放开我妈咪!”

封团团着实被严邦的戾气吓坏了,再一次的啼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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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云绮萝烧得厉害了,甚至开始说胡话。

口齿不清的,阎焰陪在她身边,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程心脏跟被什么揪着一样,狠狠的发疼。

只能搂着她,在她滚烫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别怕,不难受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哄了好一会儿,云绮萝稍微平静下去了一点,但小脸仍然因为难受皱成了一团。

小嘴张了张像是想说点什么。

阎焰凑过去,就听到她喊了俩字儿:“花花……”

“……”

阎焰脸都黑了下去。

都烧成这样了,她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是在r国认识的那个女人?

不过没一会儿,云绮萝又开始难受起来。

他就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下了心疼。

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云绮萝的烧总算是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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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然没醒过来,只是睡得平静又安稳,躺在那里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一样的安静乖巧。

阎焰程陪在她旁边,公司来了几个电话都被他按掉了,最后干脆给秦秘书发了个信息交给他处理后,便把手机关了机。

一天下来他脸色难看得吓人,这会儿退烧了,也没有好转多少。

他仍然放不下心。

她身体情况的特殊,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早在很久之前,顾逸轩就提醒过他,万一哪天她生病了,目前以他的本事很难给她医治。

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阎焰发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比当年在阎家当私生子受到欺压羞辱的时候更加难熬。

整个别墅里的气氛也跟着压抑了许多,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楼下客厅已经开了灯,亮堂堂的。

只剩下楚亦白一个人仍旧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还是白天的那个位置没挪动过。

他时不时望向楼上,神色焦急,但也不敢上去。

这到底是别人家里,他还没低情商到随便跑去萝萝的房间,只是实在很担心。

一想到云绮萝可能本来就不舒服,他下午还拉着她打游戏,他就坐立难安。

而且医生怎么都上去了这么久还没有下来!

难道萝萝真的出什么大事了吗??

好在这个时候,见着云绮萝情况稳定下来的顾逸轩,已经从楼上走下来了。

顾逸轩是打算回去拿东西和衣服的,为了以防云绮萝身体再出问题,他最近几天应该都会住在阎家了。

一下来就看到楚亦白这小可怜坐在沙发上的可怜样子。

他瞬间想到了关于楚小白的传闻,再一看他现在眉眼间藏不住焦急的样子。

看得出他似乎是真的很喜欢云绮萝。

他忍不住有些同情。

走过去问他:“还不回家吗?”

楚亦白看到他连忙站起身,急着问:“萝萝怎么样了?”

他知道顾逸轩是医生,而且这一下午就他一个医生上去了。

楚亦白心底起先还不高兴,他们萝萝出事了阎焰居然只给她找了一个医生来,后来问了自己老妈,知道顾逸轩是有本事的,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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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阴沉的!

黄昏若是遇魔时刻,那黎明之前便是暗夜之中妖魔恶鬼游荡之时。

菲恩的智能轮椅缓缓的驶出了科技大楼。

他要赶在清晨之前,回去陪伴母亲用早餐!

铺设好无障碍通道的司机,正要上前来搀扶他,菲恩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抬头看了看蓝沉沉的天空,菲恩仰面静默了一会儿,嗅着空气中混杂的复合气味。

似乎整个生物科技公司都笼罩在一种让人窒息的药剂气味中。

菲恩有些受够了这样的气味儿。他也想逃离这里的一切。

但他知道,没有人会带他逃离!他将生生世世被禁锢在这里,做别人的傀儡,永世无法离开。

因为外面的世界,没有他希冀的东西;

更因为外面根本没有人在乎他,或是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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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连逃离的动机都没有,那为什么还要逃离呢?

“等我一会儿!”

朝司机淡声叮嘱之后,菲恩便遥控着轮椅再次返回了科技大厦里。

电梯停在了科技公司的负三层。打开安全舱门,便看到一排排一列列,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玻璃箱体。

菲恩找到了封林诺的玻璃箱体。已经被纳帕单独陈列在手术室的门口,想必是准备拿他做下一个实验体的。

随着菲恩轮椅的靠近,封林诺也从不太好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他盯看着朝他靠近的菲恩,抿了抿唇没吭声。

菲恩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被困在玻璃箱体里,被现实的打击暂褪去戾气和狂躁的封林诺。

封林诺也看着菲恩。他不言,他也不语。

或许当初自己应该听听菲恩的话,暂时留在他身边当一个近身保镖,然后再一步一步接近姜酒的母亲……一想到姜酒的母亲,封林诺就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是什么人母,简直不是个女巫婆!明知道自己是她女儿的男朋友,还是她外孙的亲生父亲,下手竟然如此的歹毒且凶残

!不留一丁点儿的情面!

“姜酒怎么样了?们狠毒的母亲没有为难她吧?”

还是封林诺先开了口。他担心姜酒的母亲会因为自己而迁怒于刚刚生养的姜酒。

“不太好!她要付出的,不会比少!”

菲恩淡淡的应答着封林诺的问话。封林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妹妹阿九的情况,到是让菲恩挺欣慰的。

封林诺应该是个值得妹妹托付终身的男人!

菲恩口中的‘付出’,应该是想说姜酒为了救封林诺,而答应他把女儿诺米过继给自己的事儿。

直到这一刻,封林诺都不知道他跟姜酒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那个女巫婆怎么姜酒了?”

封林诺急声坐起,朝菲恩的轮椅靠近过来。

菲恩淡淡的看着封林诺急切的俊脸,唇角微微一抿,“最好不要当着我的面儿谩骂我的母亲……这样只会让吃到更多的苦头!”

“我骂她又怎么样?我只是想追求她的女儿……她竟然这么对我?”

封林诺嗤声,“这些是一个正常母亲会做的事情吗?”

“这些都是自找的!”

菲恩平声静气的继续说道:“谁规定追求阿九,阿九就一定得答应?我们一家都得认可?”

菲恩的反问,让封林诺默了声。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倨傲自大的。

这些年,封林诺一直过着只要他想要,他就一定能得到的日子!即便在父母那边得不到,义父河屯也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他!

即便是此时,封林诺都没有想明白姜酒的母亲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对她女儿的示爱!

不但拒绝,而且还对他实施了这种惨无人道的伤害!

囚禁了他一天一夜,没给他一滴水一口饭吃,还时不时的用一些带有腐蚀性和灼伤性的药剂气雾来摧残他的身体!!!

“那也用不着把我当死敌吧?!” 封林诺有些不服的哼着气。

“只要答应离开阿九,离开默尔顿古堡,我们就不把当死敌了!”

微顿,菲恩理了理身上的防风毯,“不然……现在的遭遇,算是轻的了!”

“怎么,们一家子还想弄死我不成?”

封林诺嗤声冷哼,“难道们一个个就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幸福?”

对于封林诺过度狂妄的自信,菲恩淡淡的笑了笑。

“我妹妹即便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也不能成为放肆的筹码!”

菲恩用右手的拇指指腹,轻轻浅捏着自己左手的食指:因为长年跟药剂打交道,他手指上的指纹都快淡化没了。“而现在,我妹妹已经衡量了利弊,决定弃而选择摩艮财团的约翰……所以,如果再对我妹妹纠缠不清,那就是騷扰了!对于一个騷扰我妹妹的人,我们一家要做的,

就是降伏他!就像现在正遭受的一样!”

菲恩好耐心的跟封林诺讲着道理,而且层层递进,把原因说得有理有据。

“一家不可理喻的疯子!”

封林诺低嘶一声,“我要见姜酒!带我去见她!我要当面问她:是不是真的弃我去选择了别人!”

“我妹妹岂是说见就能见的?怕是在温室里待得太久了!”

菲恩淡淡一声后,便开启了智能轮椅准备离开,“好好反醒自己吧!”

“菲恩,给我站住!”

见菲恩要走,封林诺立刻急声想叫唤住他。

菲恩停下了轮椅,静待着封林诺的下文。

“菲恩,放我出去……我保证能让得到整个默尔顿生物科技公司!”封林诺承诺道。

“凭什么能做这样的保住?”

菲恩冷冷一笑,“而且,我为什么要相信?”

“菲恩,以的才华,想一辈子都受制于大伯和母亲吗?难道不想翻身自己当执权者吗?” 封林诺试图说服菲恩。

菲恩抿唇微笑,就像个邻家大男孩儿一样的隽秀又干净。

“连这么一个玻璃箱体都出不去……还谈什么帮我得到整个默尔顿生物科技公司?”

菲恩吐了口气,“我发现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巴好使点儿!自大狂!”

“菲恩……菲恩……别走!菲恩……”

看着继续朝安全舱门移去的菲恩,封林诺急声呼叫。

‘呲呲’两声,又从箱体的顶端飞溅出气雾。这回的气雾是白色的……而且刺骨的寒冷!像是液氮!

“封林诺,要知道:如果没有人救,只能困死在这个箱体里!闭上的嘴巴,好好反思吧!”

菲恩朝着冻得浑身直哆嗦的封林诺悠声说道:“的能力,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菲恩用现实很好的给封林诺上了一课。不仅打压了他的嚣张和戾气,同时还折磨了他的心智和躯体。

菲恩离开了,留下了自我反思和怀疑的封林诺。

封行朗的担心是对的。他一直担心着大儿子封林诺受不了打击。

因为从佩特堡回来申城后的大儿子,这些年一直过着顺风顺水的富足生活。

慈爱的母亲,疼爱子嗣的亲爹,还有护犊子的义父河屯……

以及河屯身边的那些义子们,几乎每个人都对封林诺关爱有佳。

或许唯一疏远封林诺的,就只有丛刚了!

……

凌晨两三点起夜的封行朗,顺道去看了看丛刚。他是担心丛刚的鼻子会大出血而不自知。

原本是封行朗的卧室里,丛刚侧身躺着,一动不动的,安静得像个木偶。

到不是说睡着的人像木偶,而是丛刚的睡姿让人看起来很轻巧。不像平常人睡得那般有痕迹。

封行朗绕床半圈,先是伸过手去,探了探丛刚的鼻息。

似乎感觉不到丛刚的呼吸,封行朗又伸去另外一只手……还是没有?!

封行朗有些慌了,探了探丛刚的额头,发现有点儿温度;然后又开始触摸他下巴处的羽绒被,感觉一下有没有鼻血溢出的粘腻感。

还好,丛刚口鼻处的羽绒被是干爽的,并没有任何粘稠的血污。

封行朗随后又把手探进羽绒被里,发现里面是有温度的!

那为什么探不到这家伙的鼻息呢?该不会是刚刚猝死的吧?

“丛刚……丛刚……”

封行朗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便看到丛刚正瞪着眼睛在看他。

“我X……吓老子一跳!醒了也不吭一声啊?”封行朗不满的温斥。

“进我房间干什么?”丛刚冷声问。

“老子来看死了没有!”

封行朗侧身躺上了床,“朝里边去去!老子刚刚梦到死了……死就死吧,还死得那么面目狰狞!被大火烤得嗞嗞作响!”

丛刚正准备起身,就被封行朗一个横腿踹在了P股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生理式瘫软,泛软的丛刚没能支撑起上身。

“自从在游轮上,被大火吞噬……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恶梦……或许死了,我依旧会活得好好的……”

封行朗微微的咽了一下,“但总觉得生命里少了一抹色彩!”

感觉到封行朗要转头来看自己,丛刚立刻闭目装睡起来。微微的鼻鼾声,以显示他有多么的困乏。

封行朗没接着说话,而是探手过来轻轻的用蜷起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脸颊。

“虫子,我唯一要求为我做的……就是不许比我早死!听到没有!!”丛刚嫌弃的翻了个身,只晾给封行朗一个清瘦但劲实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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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帆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只是带着女朋友出去吃了点小吃,结果就在东极岛内引起了如此剧烈的热议。

当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人拍视频,虽然整件事情的经过并不详细,但还是能够看到陈良栋当街暴打自己儿子,而苏云帆则带着十一个美女坐在奶茶摊,有说有笑的喝奶茶。

这种对比极为强烈的镜头,立刻在东极岛网路上引爆了!

“官方都是干什么的?还不快把这种人赶出去!”

“明天我们就一起去抗议,要求把苏云帆驱逐出岛!”

但是说来也巧,苏云帆在东极岛也有非常多的拥趸,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他的粉丝遍布全世界,尤其是以年轻人为主。

“爸爸打儿子关人家苏云帆什么事?你们不要在这里乱叫,有本事去包围东兴海科的大楼啊!”

“苏云帆是我老公,你们这些穷鬼不要嫉妒他啦!真的很难看耶!”

而各大新闻媒体,本身就因为东极岛比较小而没什么新闻,这次更像是嗅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开始大肆炒作。

但是,不管网路上的声音如何,官方这边都没有任何声音。

因为就连所谓的“苦主”陈良栋和陈志威都没有站出来发声,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啊!

陈志威先去骚扰苏若瑄,然后又叫了几十个混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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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虽然被无良媒体刻意忽略了,但是上面的人可都是非常清楚。要是敢拿这件事苛责苏云帆,那会直接把郑贺东等人给惹毛。

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这个该死的陈志威,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苏云帆?这让我们怎么搞嘛!”

李世建非常气愤的说道。

搞其他人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搞苏云帆。

他们还想要跟苏家保持长久良好的合作,更垂涎于他未来的新型光刻机。若是给他惹毛了,以后还怎么合作?

而郑贺东这边,也是在看当地新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消息。

他只是淡淡的一笑,对自己的秘书说道:“你瞧瞧,这个小苏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成为话题的中心点!”

秘书看着电视里面播放的新闻,某电视台的主持人和嘉宾正在义正言辞的怒斥苏云帆的行为,并且上升到了其他的方向。

他有些担忧的问道:“这样不是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吗?万一让东极岛的人以为我们的企业家都是这个样子,似乎不利于以后的往来。要不,提醒一下苏云帆?”

郑贺东笑了,“呵呵,提醒?根本用不着!”

他从秘书的手中接过刚刚泡好的茶水,端在手里试了试温度。

“本来两边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咱们也不是过去那时候了,上赶着跟人家拉关系。现在管他们怎么想!当爸爸的苦口婆心教育不好自己的儿子,就得用鞋底子了!”

“至于小苏那边,咱们都得看人家的脸色行事!你就别瞎出主意了。”

打官腔也得看看跟谁,苏云帆那是一般的企业家吗?

他郑贺东都得好好捧着。

秘书闻言连忙说道:“是,我又说错话了!”

郑贺东指点他道:“你记住,在外面的时候,该霸道你就得霸道!”

……

苏云帆事件在岛内掀起了一堆邪火。

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被舆论带偏,连带着对这次前来参加商务论坛的商务团,甚至连带着对岸都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东极岛官方也不干预,也不挑明,反而是暗中挑唆着舆论继续发酵。

可是,对于苏云帆和郑贺东等人来说呢?

他们压根就不在乎这一点。

之前的那些耐心早就磨没了,现在谁还跟你客客气气的?给你机会让你赚点钱,那还是因为战略层面的需要罢了。

“该死的,就该把这些人全都赶走!他们来到这里准没有好事!”

“对,一个个的都是吸血鬼。都是盯着我们岛来的,想让他们变得和他们一样那是做梦!”

“干脆以后大家不要再有往来好了,我们各过各的,谁也不要干涉彼此嘛!”

网路上喊出这种话的热血粪青非常的多。

那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却也只会在暗地里发发牢骚。

“都在乱哈拉,要是真的断了往来我们的东西卖给谁嘛!”

渔民和果农们对网路上的声音很无奈。

原本好容易召开商务论坛,人家又带着一大批业界大佬过来谈生意,他们兴奋得不得了,觉得自己的产品可以卖出去了。

但是人家才刚过来,你们这边就到处都在引战。万一人家一生气回去了,哭的可都是他们这些勤恳的老百姓啊!

忧国忧民的都是不需要自己赚钱的年轻人,可是对绝大多数老百姓来说,他们或许真的不在乎那些形而上的东西。

能够有稳定的工作,能够赚到钱,有幸福的家庭。这就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追求!

甚至说一句过分的话,他们心里面不需要有什么信仰。

“老伯,请你参与到我们的活动中来,以后一起抵制对面的压迫!好不好?”

东兴市沿岸渔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在给一位渔民老伯发传单。

旁边满脸青春痘的男生高声喊道:“以后我们打的鱼也不要卖给他们,让他们吃不到我们东极岛美味的海产品!”

渔民老伯看都没看一眼那份传单,而是眯起眼睛问道:“那我的鱼你们买吗?”

他指着自己穿上的两筐鱼说道。

两个学生愣了一下,买鱼?他们买那么多鱼干嘛。

“这个……谢谢,但是我不爱吃鱼。”

“那我不卖给对岸卖给谁?”老伯反问。

“那你可以倒掉啊!或许改行去做别的。既然自己吃不完,你打那么多干嘛?也太不注重保护海洋生物了吧!”

男生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道。

渔民老伯怒了:“全都给我滚开啦!你们这些NC学生就会成天瞎叫。有本事等你们走上社会,有了工作再去做这种事啊!”

他说着抄起鱼叉,吓得几个学生连忙尖叫着跑开了。

看着那两个“何不食肉糜”的大学生,渔民老伯失望的长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以后我们想回去人家都会嫌弃拉低民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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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的晨。

   因为有了林雪落这个女主人,整个家里着实热闹了不少。

   封行朗昨晚熬夜久了,想趁女儿睡着,把妻子抱回主卧室,好好的亲昵亲昵!

   却没想妻子却拒绝了他的示爱,陪伴了女儿一晚上。

   极度郁闷的封行朗,只得回主卧室跟小儿子相依为命。

   等封行朗下楼之际,邢十四已经弄好了丰盛的早餐。厨子是从浅水湾带来的。

   “爹地早安。”

   林晚乖巧的跟爹地封行朗打招呼。

   似乎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直接转变成了一个执着于学业的学霸。

   “安……爹地的心肝宝贝!”

   封行朗拥过正吃着早餐的女儿,左亲右亲,再左亲。

   “行朗,晚晚大了,你别才这么亲来亲去的!多不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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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落温斥上一句。

   她也明显的感觉到,女儿经历了封十五这件事儿,变得成熟多了。

   “我亲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卫生了呢?即便她长到二十岁、三十岁、五十岁……都是我的女儿!我想亲还是会亲!”

   封行朗哼声坐下,“谁也阻止不了我宠爱自己的女儿!未来女婿也不行!”

   “行行行,你想宠就宠着吧!”

   林雪落嗤哼一声,“等晚晚年龄大了,可就不是你想宠就能宠得到的!”

   早餐过后,林雪落亲自送女儿林晚上学去了。

   邢十四走到邢太子的身边:

   “邢太子,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安抚好了我义父河屯!”

   原来邢十四昨晚那趟浅水湾之行,是带着封行朗指意的。

   “你义父河屯怎么样了?”

   封行朗淡声问道,“情绪还好么?”

   “有那么点儿感叹自己枭雄落寂的意思!”邢十四如实作答。

   说真的,邢十四还是相当臣服于邢太子睿智的。

   原本的兵戎相见,被他几个小动作就化解掉了!足以说明,邢太子的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

   “枭雄落寂?都八十岁的人了,还不该消停?!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有用吗?!”封行朗幽哼一声,“昨天在我办公室,要不是我出手得快,邢十二和柯本,都被丛刚给拿下了!多尴尬啊!丛刚以一敌他们一堆人!!要丛刚够坏,直接拿我当人质去威胁

   河屯……恐怕下跪的就是他河屯了!”

   “颂泰先生……的确厉害!”

   邢十四微微吁息,“我回来之际,邢十二也承认,他的确不是颂泰先生的对手!”

   “你们一群义子,好好的带着河屯安享晚年不好么?还是钱不够花呢?还是日子不够舒坦?”

   封行朗嗤哼,“非要跟丛刚死磕?!那也得是人家对手吧?!”

   “邢太子,你身上的旧伤……怎么样了?”

   邢十四传达了河屯的牵挂,“义父他老人家很担心你的身体。”

   “早年吧,断过的腿和肋骨,还有这满身的伤……时不时会隐隐作痛!丛刚一直在给我调理!”

   封行朗叹了口气,“要不是丛刚……估计我的坟头草能有一米高了!你说这样一个人,会给我下毒么?!你义父河屯就知道滥杀无辜!”

   “我义父他……也是爱子心切。”

   邢十四替义父河屯说着好话。

   “爱子心切?呵呵!”

   封行朗冷笑一声,“我九死一生,以及满身的伤病,还不是拜他所赐?!”

   “不知者不罪嘛。”

   邢十四弱声说道。

   封行朗侧头斜了邢十四一眼,“你表姐养了你那么多年,还喂不熟你?就知道替你义父说话!!”

   “邢太子,您别生气了!”

   邢十四憨厚一笑,“义父说了,他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去感谢颂泰先生的!”

   “用不着!丛刚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报答我当年的救命之恩!跟他河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用不着他河屯去感谢什么!”

   封行朗冷哼一声,“丛刚是我的人!让你义父以后离他远点儿!”

   “邢太子,我们都知道您委屈……也特别能理解您当年所遭受的虐待……我义父他一直在努力的弥补!只是有时候方式方法有些不靠谱!”

   邢十四已经给邢太子把公文包收拾完毕。

   “对了,你表姐昨天接晚晚的时候,都怎么教育晚晚了?”

   封行朗喝了一口现磨的咖啡。

   相比较于不靠谱的河屯,封行朗更关心自己的女儿。

   “哦,表姐对晚晚说:美好的爱情,是建立在更成熟的身心之上的!她现在品尝,只能是苦果!等成年了,才能品尝出爱情甘甜的滋味儿!”

   邢十四这个传话筒,能做到一字不漏。

   “那晚晚怎么说?”封行朗又问。

   “晚晚说:她会好好学习,等待自己成年!”邢十四如实汇报。

   封行朗微眯起眼眸,“嗯……还是我家雪落够智慧!”

   “表姐也觉得,封十五受您这顿打,不冤!”

   邢十四又补上一句。

   “何止不冤啊?分明就是打轻了!”

   封行朗冷厉道:“以封十五的城府,他会不知道觊觎我封行朗女儿的下场?而且晚晚才十四岁……即便是晚晚主动的,他半推半就,就已经罪不可赦了!”

   邢十四默着声,没敢接话。

   因为邢十四也觉得:以封十五的沉着冷静,应该不会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丫头动情!即便动了真情,也会深藏于心间的!

   挨这顿打的意图,是不是有故意确定自己跟晚晚关系的嫌疑?!

   想必在林晚成年之前,以及成年之后,都没人敢在觊觎了吧?!

   “对了,你表姐打算什么时候回佩特堡啊?”

   封行朗幽声问道。

   “表姐说……还要等两天。”邢十四答道。

   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在封行朗的俊脸上慢慢堆积:看来,自己的阴谋是得逞了!

   看着邢太子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坏笑,邢十四突然觉得:昨天袁朵朵那通‘养小三和小四’的说辞,是邢太子的某种阴谋!

   其目的呢?

   该不会就是为了留下表姐吧?!

   那也太……太‘委屈’他自己了吧!

   ……

   在去GK风投路上,封小虫一直郁郁寡欢的看着车窗外。

   似乎没有丛安安的陪伴,他的整个世界都成了灰色。

   “卡耐,先去训练基地。”

   女儿封行朗会宠,但儿子封行朗也会疼爱。

   封小虫眼眸一亮,便随之又黯然了下去,“小虫要照顾爹地的!”

   “放心吧,爹地我有那只毛虫子照顾呢!”

   封行朗轻撸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你就跟丛安安愉快的玩耍去吧!”

   “可是大虫虫他……”封小虫还是有些不安。

   “我现在就给那只毛虫子打电话!”

   为了安慰不安的小儿子,封行朗随即拨通了丛刚的电话。

   这一回,丛刚很顺从的接听了封行朗打来的电话,没有给他端架子。

   “虫子,过来GK伺候我!”

   简单明了的命令,用上了不容置疑的强势口气。

   “昨天被你亲爹河屯吓着了……正休息着呢!”

   当时的丛刚,正往保温杯里倾倒着熬制了一个晚上的药液。

   是给封行朗准备的!

   “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来GK吧,我替你一治就好!”

   封行朗当然能听出来丛刚这是在跟他调侃。

   “那就劳烦封大总裁您了!我一会儿就到GK!”

   丛刚一边作答着封行朗,一边拧上了保温杯。

   其实封行朗猜测得没错:这些年来,要不是丛刚多年如一日的替他调理身体,就封行朗所遭受的亲爹河屯的摧残,恐怕真要坐轮椅了!

   挂断电话的封行朗看向小儿子,“听到了吧,那毛虫子一会儿就去GK伺候我!你就放心大胆的去跟他女儿丛安安愉快的玩耍去吧!”

   “爹地,那你要乖乖的,不许乱发脾气哦!”

   封小虫不放心的又补上一句,“不要老给大虫虫添麻烦!”

   封行朗:“……”

   封行朗一颗老父亲的慈爱之心呢,一下子就凉到了谷底。

   自己成人之美了,可小儿子想的永远都是丛刚那个狗东西!

   说得好像伺候他封行朗,多委屈他丛刚似的?!

   “嗯,爹地知道了!”

   但还是隐忍着心头的悲凉之意,答应了小儿子的要求。

   封行朗刚出总裁专用电梯,便接到了袁朵朵打来的电话。

   “嗯?说。”

   封行朗上扬着声调。一听就知道又跟袁朵朵合谋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损事儿!

   “封痞子,封痞子,我们的计谋成功了!刚刚接到你家林雪落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我陪她去御龙城抓小三!哈哈哈哈……林雪落真好骗!”

   手机里,袁朵朵发出了阴谋得逞的大笑声。

   “那你就勉为其难的去呗!以你影后级的表演天赋,应该能哄得住我女人!”

   进去总裁办公室后,封行朗一眼就看到坐在他大班椅上的丛刚。“封痞子,你对你家林雪落,那是真爱啊……都四十多岁的黄脸婆了,你为了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去带小孙子,竟然给自己泼脏水?在下佩服!说真的,我是真的羡慕林

   雪落,有你一直真挚的爱情陪伴!”

   原来,为了把妻子林雪落留下,封行朗才跟袁朵朵合谋,弄出个‘养小三’事件来!

   出于女人的好奇心,无关于夫妻之间的信任,林雪落肯定要暗访一下的!

   “必须真爱啊!虽然本总裁看起来放浪不羁,但绝对专情!”封行朗一边作答着袁朵朵,一边探手过去,轻捏着丛刚的脸颊……

唐悠悠立即微笑道:“那没事了,我带她上楼去找哥哥玩。”

元叔这才点头去做别的事情了。

唐悠悠蹲下身来,对女儿笑道:“小奈,过来,我们上楼找哥哥,让他把玩具给玩好不好?”

“妈咪,我不玩……我要等爹地回来!”唐小奈此刻觉的爹地才是他的保护伞了。

“爹地还没这么快回来,让妈咪先陪玩一会儿。”唐悠悠依旧是温柔的微笑道。

唐小奈立即摇摇小脑袋:“不要,我就要爹地,我跟爹地晚上约好了的。”

唐悠悠只好站起身来:“这个小没良心的,现在就不要妈咪了?那妈咪真伤心。”

唐小奈不是不要妈咪,她只是怕妈咪知道她又咬伤小朋友,会生气。

唐悠悠只好打算先回楼上换套衣服再来抱女儿了。

唐小奈见妈咪上了楼,她小小的身子就跑到客厅门外去,安安静表的坐在台阶处,等着她爹地回来。

唐悠悠换了一套衣服,就跑去找儿子了,果然,就看到小家伙坐在地上,正在玩一个电动的小火车,他小嘴巴跟着一块儿学着火车的声音,嘟嘟的响个不停。

“小睿!”唐悠悠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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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家伙给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妈咪,回来啦!”

“我问,妹妹今天在学校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唐悠悠也聪明,她不能直接打电话去问季枭寒,但问儿子,儿子肯定是知道的。

“没……没有出什么事情啊!”唐小睿瞬间有些发慌,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唐悠悠眯起了眸子,严厉的盯着他的眼睛问:“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到底有还是没有。”

唐小睿只好抬起头来,看着妈妈的眼睛:“妈咪,我不太清楚,去问爹地吧,爹地把妹妹带走了的。”

“真的不知道?”唐悠悠叹气,儿子怎么搞的,妹妹出什么事情了,他竟然不知道。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唐小睿是不敢乱说话,当然,也是想维护他的妹妹嘛。

唐悠悠看着儿子那小模样,更加肯定女儿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大厅的门口,一束车的远光灯打了进来,远远的,开车的司机就看到大厅门口台阶处坐着的那抹小小的身影。

“少爷,小小姐坐在大门口。”司机赶紧提醒道。

坐在后车座上的男人,略有些倦色的眸光微微掀开,坐直了身体,目光往前看去。

“停车!把灯关了!”季枭寒一眼就看到那小人儿缩着小身子坐在那里,心头微震了一下,赶紧命令了司机。

司机也赶紧将车停下来,把远光灯给关上了。

季枭寒快步的推开车门,高大的身躯迈步下去,急步的走向那个小家伙。

唐小奈像个可怜虫似的,小小身子缩作一团,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小身板微微的摇晃了几下。

季枭寒还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忧伤的一幕,他几步就走到小家伙的面前,蹲下:“小奈,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口?妈咪回来了吗?”

唐小奈一听到爹地的声音,立即就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即就露出了欢喜之色:“爹地,可算回来了,小奈等好久了呢。”

“等我?”季枭寒微微怔愕,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坐在这里,竟然是等他。

“对啊,我就是想快点见到爹地,所以就坐在这里等了。”唐小奈依旧是笑嘻嘻的。

季枭寒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他建筑了这栋别墅,已经有四年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回到家,有个人告诉他,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这种感觉,是感动的,哪怕像季枭寒这种从来不被人感动的人,此刻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他一把将女儿抱到怀里,摸摸她的小脑袋,紧紧的抱着,轻斥:“小傻瓜,以后等爹地回家,不要坐在地板上了,就在客厅里等着就行,记住了吗?”

“可我想快点看到爹地。”唐小奈眨眨大眼睛,浑然不知道自己刚那坐在地板上的样子,让季枭寒有多心疼。

“好,爹地答应,以后工作完了,会尽快回家。”季枭寒温柔的安慰道。

“嗯,爹地,妈咪回来了,一定要替我保密哦。”唐小奈刚才躲着妈咪,却在爹地面前,放下了戒心,感觉,像是和爹地有了什么小秘密一样,小嘴巴开心的咧着。

季枭寒点点头:“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对她说的……”

就在季枭寒的话音刚落,大门内走出来一抹纤细柔美的身影,唐悠悠一出来,正好就听到了季枭寒最后说的那句话,她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走到父女俩的面前,盘问:“刚才说什么话不对我说?今天女儿在学校出什么事情了?听说三点多就把她接回来了。”

季枭寒拧眉,把女儿直接抱起来就往客厅走去,假装没听见唐悠悠说的话。

唐悠悠没想到竟然被这个男人如此的无视了,她瞬间有些气恼,这些人干什么都在瞒着她啊。

到底是什么事情,女儿受伤了吗?被人欺负了吗?

唐悠悠快步的转身,随后,她伸出手,挡住了季枭寒的去路:“如果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让进去。”

季枭寒拧了拧眉宇:“今天中午把酒泼到我身上,我没跟计较,现在也不要问为什么,可以吗?”

“不行,小奈是我的女儿……”

“可连她的校门都没有踏进去过,要真的关心她遭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该先检讨一下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呢?”季枭寒语气透着几许的嘲讽。

唐悠悠愣住!

唐小奈缩在爹地的怀里,看到两个人因为她的事情争吵了起来,她立即吓的小脸发白。

“我要带女儿出去一趟,在家里好好的陪儿子吧。”季枭寒说完后,就直接抱着女儿往外走。

唐悠悠一听到他竟然要独自带女儿离开,更加的好奇了起来,飞快的又挡了他的路:“季枭寒,把话说清楚再走,要带女儿去哪?她是不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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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枭寒和唐悠悠出去吃饭的时候,季家也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令二老瞬间有些担忧了。

季越泽带白依妍回来吃饭之前,他并不知道季尚清竟然也回国了,而且,就住在这里。

所以,当季越泽和白依妍坐在沙发上,接受老太太盘问的时候,季尚清的车子就停在了门外,他走进客厅时,季越泽一张俊脸瞬间就冰封了。

他和季尚清的关系比季越泽的要更差劲,因为,他们小时候就经常会打架,当年季越泽离家出走,和季尚清也有关系。

季尚清喜欢的一个女孩子,给季越泽写了满满一抽屉的情书,还为他折了很多代表着爱情的各种小玩意儿,季尚清知道这件事情后,就直接去找季越泽干架了。

季越泽莫名其妙的就被他打了一顿,直接就去找爷爷奶奶做主,可没想到,季尚清已经第一时间去找了爷爷奶奶,还把季越泽和那名女孩子相爱的证据都摆在了二老的面前。

这一次,二老当然就又狠狠的批了季越泽一顿,还要禁他的足,不让他出门再去见那个女孩子。

季越泽连着受了两顿气之后,就直接打包了东西,离家出走了。

从此以后,季越泽和季尚清的关系一直都是非常的冷淡,两个人虽然是堂兄弟,但却再没有什么交流了。

此刻,在季家见面,当然又是水火不容的架势了。

季尚清早就料到有可能会碰上季越泽,所以,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看到季越泽,他抬了一下手“好久不见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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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泽没想到季尚清竟然脸皮这么厚了,他还有脸来跟他打招呼,当年他可是把他给害惨了。

季尚清看到季越泽这张脸,也是瞬间就想到自己做了那一件不耻的事情。年少轻狂,为了一个女孩子就血气方刚的想做点什么,可现在,那个女孩子早就不再季尚清的脑海里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在宴会上碰见了那个女孩子,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清纯气质,反而见到他,就主动

的粘了过来,还索要了联系方式,后面的发展,就跟所有狗血剧情一样,那个女孩子知道他现在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就开始各种对他暗示,各种勾挑,希望有机会深入交流一下。但季尚清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看颜值就倾心相爱的男人了,他对于主动的女人,有了一种极度的反感,由其是当年那么美好的记忆,部被那个女人给破坏掉了,这更令他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了,总觉的她

们势利,贪婪,甚至肮脏极了。

季越泽没有开口,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坐回了沙发上去。

白依妍一双美眸却充满了好奇,有些不解的望着门口站着的男人,看他的五官,竟然和老爷子有几分的相似,看样子,也是季家的人了吧。

刚才他叫季越泽小弟,难道他们也是兄弟吗?

可是,白依妍却好像从来没有听季越泽提过,他还有一个哥哥啊。

老太太却似乎知道他们之间的过结,赶紧微笑道“越泽,尚清回来了,你别再沉着个脸了,跟他打声招呼吧,你们好歹也是堂兄弟。”

“我没他这种兄弟!”季越泽冷冷的回答。

季尚清只好走过来,一脸诚意的道歉“小弟,你还在记恨我当年的事情吗?我已经向爷爷奶奶澄清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无中生有的陷害你,你别跟我计较了好吗?我真的觉的很对不起你。”

老太太听到他一说,立即就想了起来,赶紧点头“是啊,越泽,尚清早就跟我们解释过那件事情了,我们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了好不好?”

季越泽依旧冷着声音说道“他就是这种阴险的人,不然,他为什么要捏造谎话来陷害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季越泽少年时所承受的伤害,已经变成了阴影,所以,他就是不喜欢季尚清,不管现在他是不是一脸诚意的来道歉。

白依妍坐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担心。

老太太只好转过头对她微笑道“这位是我孙子,越泽的堂哥,季尚清,你第一次见吧。”

白依妍僵着表情,扯了一抹笑“是啊,第一次见!”

季尚清却立即主动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小弟的女朋友吧,我上次见过你们的照片,你们还真般配。”

白依妍尴尬了起来。

季越泽突然起身“奶奶,我们下次再来找你吧!”

“哎,小泽,别走嘛,好不容易来吃个饭…”

“下次吃也一样!”季越泽直接过来,拽了白依妍就往门外走去。

季尚清也是一脸尴尬的坐着,他立即说道“小弟,你回来吧,我出去吃就行了!”

可是,季越泽已经开着他的跑车,远去了。

老太太的表情,瞬间就苦了下来,重重的叹气。

季尚清赶紧过来道歉“奶奶,真的不好意思,都怪我,打扰了你们的晚餐!”

“可不就是怪你吗?当年你干什么要捏造谎话来骗我们,害的小泽被我们狠骂一顿,离家出走了,一直到现在,我们祖孙心里都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呢!”老太太气呼呼的骂道。

季尚清赶紧低下头去,一副诚意受骂的样子。

此刻,季越泽的跑车快速的离开了季家的庄园,车上,季越泽紧抿着薄唇,一副怒气不减的样子,可把白依妍给吓了一跳。

“你开慢一点,好不好?我怕死!”白依妍立即出声恳求他。

季越泽这才想到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他减了速度,把车往旁边的路边一停,靠在椅背处,良久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白依妍好奇的问道。

“他为什么要住到我哥家里来?”季越泽大掌狠一下方向盘,极为的恼火。

白依妍吓了一跳,然后小心的问“你跟他有深仇大恨吗?他到底怎么陷害你了?”

“他这种阴险又狡猾的人,我大哥就该把他赶出去!”季越泽还是恨恨的咬着牙,随后,他想到什么,淡淡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说完,他就再一次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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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大厅内部的人群逐渐沉寂下来的景象中,依次渐渐亮起的那一道道王座的光辉将数名大魔法师的身影部映衬在了所有人的眼帘之内,迎接着数千道目光注视的他们似乎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自顾自地开始了彼此之间早已熟悉无比的寒暄:“是罗穆路斯啊……哼,你的‘亚当’计划完成得如何了?”

“不要为我的最高杰作随意起名字,赫姆女士。”

面对着那位老女士随后发出的问题,先前回答出声的中年男子温醇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不屑的感觉:“我的魔偶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轻易理解的作品,她的面世将会颠覆整个魔法界的学派体系。”

“上次我们相遇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声称的。”老女士的话音依旧充满了尖酸与刻薄:“都已经过了两年之久,你的最高杰作却依然没有面世——该不会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假象吧?”

“闭嘴!请注意你的言辞!”被称为罗穆路斯的中年男子声音终于失去了先前的温醇与冷静:“你现在是与法师议会的七人议会成员在说话!而且是未来泰伦之塔的掌管者!你——”

“好了好了,先停下。”

淡然的声音随后由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中传出,与之相伴的是另一名端坐在某个魔法王座前的魔法师逐渐显露清晰的身影,摆着双手的他随后扯了扯自己头上的巨大宽边魔法帽,同时朝着周围展示了一番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柄镶嵌着巨大魔法水晶球的法杖:“这一次可不同于我们平日里碰头的地方,其他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就算是被一群卑微的蝼蚁一直盯着看,你的心中也不会生出什么太大的注意力。”回答他的是坐在最后一张魔法王座上的一名女性魔法师冷酷无情的声音:“我也不认为这些蝼蚁的出现,能够对我们即将开展的行动产生多大的帮助。”

“至少有助于维护我们法师议会的形象,不是么?”缓缓地抬了抬自己的头,被堵回了话音的这位手持巨大水晶魔法杖的男子随后将自己连成一线的双眼由宽大的魔法帽下露了出来:“而且据我斯伯·德里特利所知,此次我们需要讨论的内容也与世俗界有关。”

“我们需要倾听他们的意见。”

嘴角如同他的双眼一般连成了一线,他笑着朝周围环绕示意了一下,原本因为先前的那番对话而显露出蠢蠢骚动的大厅人群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而逐渐沉下了各自的讨论,将视线重新聚集到了大厅中央的这些王座的中心:“没错,这一次的议事会,主要是为了讨论一个问题。”

“有关塔尼亚的未来处置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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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维金斯的老人声音低沉宣布的声音中,巨大的魔法光辉开始在这座大厅的上空渐渐凝聚,不知是由维金斯还是由其他人所挥舞而出的显影能量随后也在极为细微的操作下逐渐清晰成型,将大部分城区塌陷、刚刚经受过灾难洗礼之后的塔尼亚立体轮廓映现了出来:“塔尼亚的命数,想必诸位同僚也已经都知道了,能量的洪流已经破坏了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脉,如果不加以修复的话,这座城市与它的城民最终也将陷入荒芜当中。”

“对于在座的诸位之前为了这座城市所付出的努力,请允许我在此代表七人议会的成员,向诸位表示谢意。”说到这里的维金斯话音微微停顿了片刻,然后才在毫无反应的安静气氛中继续开口:“没有诸位在这段时间内的相互协同帮助,这项浩大的工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是这件事已经严重拖延了我们原本的计划。”

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打断法师议会统领的话,只有坐在他左首下方的罗穆路斯有这个胆量和资格:“适当的补救已经让我们为这个世界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我认为我们不应当继续在这个地方继续浪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没错,魔法议会虎视眈眈,他们背后的黑暗势力也已经蠢蠢欲动。”视线由上方魔法纹路构成的城市虚影上收回,名为斯伯·德里特利的那位同样隶属于中央王座成员之一的魔法师也笑眯眯地开了口:“本人也同意罗穆路斯大人的观点,否则我们可能将会在未来的争斗里再次落于下风。”

“克利福特,你的意见呢?”

没有顺着对方的话音而点头,被这位大魔法师所赞同的罗穆路斯却是将目光落在了靠近那一边的后方端坐在人群当中的另一位魔法师身上:“你们魔法制造学派,也都是斯伯的支持者?”

“……没错。”

似乎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问题早有预料,被称为克利福特的那位魔法师站起身来微微行礼,他朝着坐在自己周围同样点头致意的其他几名魔法师示意了一下,然后再度出声重复道:“斯伯大人是我们的导师,我们自然会听从斯伯大人的意见。”

“你,你们真的是毫无自我!缺乏魔法师最应当拥有的自主判断力!”大厅的上空旋即响起了名为赫姆女士的尖酸刻薄声,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位老女士模样的身影狂躁地挥舞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想想你们的导师刚才所说的话!难道你们真的认为他是在为法师议会的未来着想吗?”

“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为了塔尼亚的未来着想的无私人士,赫姆殿下。”她的耳边随后传来了某道放荡声音的冷嘲热讽:“不要为了反对自己的老对手而气急败坏啊,老女士。”

“雷克斯!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明显分辨出了这道声音由谁发出,赫姆将矛头转向了一旁斜躺在王座上的流浪青年:“难道你要让我说出那一晚的秘密吗?”

“我说,这个赫姆女士到底是什么人啊?”

望着被对方针锋相对的雷克斯急忙摆手退缩的模样,已经沉浸在这场盛会当中的段青忍不住悄声问着坐在旁边的红发少女:“之前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也没听说过有哪位高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招惹七人议会的这么多大魔法师……”

“坐在那边的那三个人都是七人议会的候选者,也就是七人议会的替补。”同样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千指鹤缩起脑袋来的动作依旧朝着大厅的正前方:“如果七人议会当中的某个人出现了意外——就像马洛克先生那样,那么七人议会的席位就会从这些候补者们之间产生。”

“不过这位赫姆女士的情况有些特殊。”说到这里的她眉头微微皱了皱:“她是前七人议会的成员之一。”

“原来如此,是前辈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段青随后朝着依然还在四处发着脾气的老女士又看了一眼:“你们这些个人之前也是因为看重这个身份,才与她巴结交好的吧。”

“别,别说的那么难听。”红发的少女用忿然的目光回望了段青一眼:“这与普通的做任务没有什么不同,刷的也是个人的声望,而且在法师议会内部行走,总是会碰到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刻嘛。”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在意?”段青指了指他们来时的门外:“那个时候的拂风他们看上去也是正常完成任务的人啊,既然是遗失物的悬赏,自然是谁完成了算谁的本事大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也好。”于是千指鹤的表情变得更不高兴了:“赫姆女士遗失的那颗魔法宝石可不是轻易能够找回来的,光是线索的追查就浪费了我很久的时间,他们……他们一定是打听到了那颗宝石的特征,然后自己出钱炮制了一颗类似的宝石填进去的。”

“这种拿钱财砸任务的伎俩,他们在过去的时候用过很多次了!”

气呼呼地说着这番话,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赫姆女士座位背后隐约映现出来的那些拂风行会的成员身上,刚刚坐回原位的他们随后也收起了各自拘谨的动作,耳边随即传来了来自大厅中央的维金斯再度确认的声音:“也就是说,你们还是支持继续帮助塔尼亚一方的人,是么?”

“就算不看在同为公国成员的份上,我们冒险者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塔尼亚的支持的。”坐在这群玩家的侧面,手持蓝色魔法球的逆风悠然扬声回答道:“继续帮助公国也能让我们冒险者得到更多的委托机会,这可是双赢的局面啊。”

“站在冒险者的角度上来看,你们的确是应该支持法师议会出手援助的一方。”颔首示意了一下,费尔南多·维金斯的视线随后却是变得复杂了起来:“但是——我记得你现在还是名义上雷克斯的学徒吧?你不需要征求雷克斯本人的看法吗?”

“当然不用。”替对方说出了这个答案,斜着身子的雷克斯漫不经心地摆了摆自己的手:“事实上你们可以完忽略我的存在,毕竟我对这些世俗间的事务根本就漠不关心,就当我的那一票是弃权票好了——”

“这样真的好吗?”

阴冷的声音猛然打断了对方的话,同时也将众人的视线再度聚集到了那位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曾经打断过斯伯·德里特利的那位女魔法师的身上:“你可是七人议会当中的一员,你的意见代表着法师议会最高决策层的七分之一。”

“现在可不是七分之一,而是五分之一。”

对之前与自己相性不合的态度结果毫不在意,斯伯·德里特利随后也微笑着将自己的魔法兜帽缓缓地扯了下来:“克莉丝汀杳无音讯,沙奈朵也没有回来,七人议会算上新晋的罗穆路斯阁下,也仅仅只有五个人而已。”

“普拉德·英菲利迪。”

扬声念出了这个名字,维金斯随后将坐在罗穆路斯后方的一名年轻英俊的魔法师与他身边的魔法师群体一同叫了起来:“你和你们魔偶学派,是否遵从你们导师的意见?”

“请允许我更正议长大人的话,身为学派里最强大、最优秀的学徒,我的研究方向是以古魔法学为主——呃。”

颇为高傲的神色随后被来自前方的一道目光所打断,被称为普拉德的这位魔法师青年随后声音恭敬地回答道:“是的,我普德朗克,与我身后的学徒们,部遵从罗穆路斯大人的指示。”

“那么就是二对一了。”

声音低沉地概括道,维金斯将苍老而又充满神采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金身上:“你的意见呢?”

“我反对。”

依旧是简短到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回答,身穿镶金色魔法袍的魁梧壮汉随后却是说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答案,也让看着他的维金斯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毛:“你也反对?为什么?”

“……”

保持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姿势,代表着法师议会土系魔法引领者的金随后也再度陷入了沉默的状态当中,磐石一般的冷硬态度随后也让周围的其他人失去了追问的想法,与维金斯一起转到了同样显得内敛沉默的芙蕾雅的身上:“轮到你了,火焰之主。”

“我,我们同意!”

端坐在火焰幻化而成的王座之上,被唤到的芙蕾雅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属于千指鹤的声音却是猛然出现在段青的耳边,将所有人的目光部吸引了过来:“我,我……”

“我们愿意为塔尼亚伸出援手。”

就像是在征求着段青的意见,鼓足了勇气站起了身的红发少女偷偷地望了段青一眼,然后才在对方笑着点头的动作里,挺着胸膛大声重复道:“即使是我们的能力有限,我们也应该尽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塔尼亚的城民目前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需要我们的这份力量。”

“这也代表了我的意见。”眉头渐渐地舒展开了,芙蕾雅那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神光也逐渐收敛到了闭上的双眼当中:“我同意。”

“能够由学徒反过来决定这一票的,你这是第一例。”见证了比刚才金的回答更为惊奇的一幕,维金斯随后也与其他惊呆着望向大厅中央的其余魔法师一样收起了自己颇为感兴趣的表情:“那么现在是三比二。”

“伊芙利特。”

他的视线转回到了最后的那名女魔法师所在的位置。

“最后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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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泽又在理直气壮的耍流氓了,白依妍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如果他要求什么就是什么,她就真的很没出息了。

于是,白依妍将俏丽的小脸撇向一边:“不亲,你赶紧睡吧!”

“白依妍,你今天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你就是这样照顾你老公的?”季越泽见她拒绝自己,心中那一点渴望更加的热烈了起来,刚才在宴席上,看着她由一身米色的纱裙最后换了一套玫红色的露肩小礼服,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来转动,要不是外面有记者,有客人在场,这个吻,又岂会留到现在才索要?

提到求婚这件事,白依妍心里还有些小怨气,她转过脸来瞪他:“你哪里是有诚意的求婚?你根本就是在逼婚,哪有你这样无赖的人!”

明知道季大哥和悠悠姐赶着吉时,季越泽那样逼她,白依妍真有些恼意。

季越泽是故意的。

因为,他敏感的发现,白依妍对嫁给他这件事情,一直在迟疑。

他其实也猜到了她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答应,因为她还在顾及着她大姨和季家的恩怨。

季越泽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可他也是真的着急。

刚才大哥结婚,爷爷很开心,精神一下子就变好了很多。

他就想着,如果他也订婚了,结婚了,爷爷的病情会不会直接就好起来了呢?

报着这一线的希望,季越泽才想着办法来逼她答应自己。wavv

你的青春

“你心里明明就想的,为什么嘴上总要来折磨我?”季越泽伸来大掌,将她柔软的小手紧捏在掌心里,手指若有似无的磨蹭着,仿佛要把他的热情,部都传到她的心尖上去。

白依妍神色暗淡了下来,她有些忧伤的望着地板:“如果我跟你刚结婚,我大姨就要被宣判入狱,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她?季越泽,我求你了,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想等大姨的事情有一个结果,再考虑我们的事情。”

“真是孝顺的女人!”季越泽气吐了一声,想到自己也是为了孝顺爷爷才逼迫她,瞬间觉的自己还真有一点强人所难的混帐行为。

“好吧,不逼你了,瞧瞧你,都快哭了!”季越泽强行的撑坐了起来,一只手指勾挑着她的下巴,看到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泪雾迷蒙,感觉再说下去,她真的会哭出声来。

白依妍觉的有些难为情,这样被他深情注视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藏不庑,立即想再一次的撇开脸去,男人却不准。

薄唇轻柔的吻了过来。

白依妍内心的忧伤和慌乱,都被男人温柔的唇给安抚下来了,她也丢弃了女孩子的衿持,手指轻柔的抚上男人俊美的面容。

气氛正浓!

突然,房间的门被直接推开,老太太站在门口。

“我去!”季越泽和白依妍都吓了一跳,季越泽俊脸胀的通红。

奶奶那张脸,果然是比什么都更有效果,直接让他一腔热情冻成了冰块。

老太太也没想到两个小年轻竟然一有机会独处,就玩的这么火热。

她显然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小泽,你没事吧,是不是喝的很醉了?”

问出这句话,她才觉的有些多余,要真醉了,还有心情在这里玩这一出?

季越泽俊脸胀的通红,他眼尾轻扫过旁边窘的快要钻地洞的白依妍,微笑对老太太说道:“我喝的不多,没醉,奶奶,你赶紧去关心一下大哥才是真的,我看他是真喝醉了!”

“我刚从他那边过来的,他正在睡觉,你没事就好,小妍,你帮着照顾一下他。”老太太温和的朝白依妍说道。

白依妍这才点头,有些紧张的答:“奶奶,你放心,我会的!”

“那行!”老太太觉的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两个年轻人的时光,顺带把门关上了。

季越泽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声音很是爽郎开怀。

白依妍被他笑的更加脸红心跳,伸手推他一把:“你笑什么?都怪你,你奶奶肯定会觉的我太主动了!”

她可没忘记自己刚才伸手抚着他的脸的样子,完了,她一世的清白。

季越泽却笑的更加得瑟,仿佛就爱看她出糗到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可真坏,不理你了!”这个男人的本性,她算是看透了,可是,为什么看的越透,她却越爱,是不是,她本性也不纯良?

“别走!”季越泽长臂急急的伸过来,把要离开的白依妍重新的拽了回去。

白依妍知道他又要耍无赖了,伸手想要甩掉他的大手,无奈,男人力道很大,她直接摔倒他怀里去了。

“你刚才还答应我奶奶要照顾我的,现在就要丢下我不管了吗?”季越泽一脸委屈加可怜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白依妍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羞红着小脸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好吧,去倒一杯给我,我还真有些渴了!”见她是真的在照顾自己,男人满足一叹,伸开手。

白依妍就起身出去了。

季越泽看着她那俏丽的身影,刚才那种开心的心情莫名的染了几许的浮燥。

如果他和白依妍之间没有一个白真真,那他的爱情肯定会非常的完美。

如果,这世界是不允许完美的东西存在的。

白依妍正拿着水杯在积水,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妍!”是兰悦在叫她。

“啊……”白依妍端着杯子的手莫名的一颤,玻璃的杯子,本来就滑,她这一颤,竟然没有拿稳,直接就掉地上了。

水和玻璃渣子掉了满地都是。

“哎呀,有没有伤到你!”兰悦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出声,竟然把人家给吓住了。

白依妍暗叫了一声苦,只好急急的蹲下去要收拾,一边说道:“我没事,刚才手滑了一下,我这就收拾干净!”

“别忙活,让服务生来吧,你小心扎手了!”兰悦过去把她给拉着走开了一些,然后检查了一下她的手指,确定没事,这才放心。

“伯母,季越泽他渴了,我给你送水过去!”不敢和兰悦对视,白依妍继续拿了杯子去装水。

“好,你去吧!”兰悦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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