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伊利尔的双眼中,顿时迸射出两束寒光,一瞬不瞬的定格在李天身上。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现今白手党的老大,往日里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威胁过?

此时李天的一番狠话,是让他彻底动了杀心!

李天却不管他,自顾自的倒数:“还有二十秒。”

“哈哈哈,是真的在找死,我在欧洲混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人像这样的威胁我,结果,那些人都被我丢到海里去喂鲨鱼了!”

伊利尔满脸狰狞,丝毫不为李天的倒数所动,“接下来的,也将会是这样!”

“不过,我不会直接将杀了,而是会将身上的肉,一片又一片的削下来,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一番话,后方的菲利普跟吉米,都是打了一个寒颤。

好凶残的手段,光是这一番话,就足以让他们浑身发抖了。

而且,他们丝毫不敢怀疑伊利尔的话,因为他确实是可以做出这样的事的人。

“与他相比,我直接死了,倒也是一个解脱。”菲利普心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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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更是心中狂呼,“这小子,真的是不要命啊,这个时候,还敢威胁伊利尔!”

李天却是神色如常,依旧在倒数:“还有十秒。”

“十秒?我帮数,九、八、七……”

伊利尔则是彻底被李天的威胁所刺激到,索性他就不走了,站在原地等着,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能打又如何,拳头再硬,能硬得过子弹吗?

而在这时候,李天已经倒数完毕。

“好了,三十秒过去,没有机会了。”

“我看没机会的人是!”

伊利尔狞笑一声,大手一挥。“给我把这小子打残了,不要弄死!”

“是!”

一众手下当即应喏出声。

“给我上!”

伊利尔显然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三十秒已经过去,他还是在这里好端端的站着,他是完不相信,李天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众手下已经朝李天冲了上去。

李天见状,眼里掠过一道冷意。

随即,他脚下一点,整个人瞬间掠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只见,当先一人甚至是连李天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李天一拳打飞了出去。

“找死!”

另外一人此时冲上前去,对着李天狠辣出手。

然而,他的拳头还是落空了,李天的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几乎是在眨眼间,他人便掠至对方的身后,一个过肩摔,猛然将对方丢了出去。

前方还有几个人要冲向李天,却被李天丢出去的人给砸中。

如同是球瓶被保龄球撞上一般,这些人部惨叫着倒在地上,顿时一片混乱。

眼见此幕的菲利普,不由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好厉害!”

吉米同样是满脸不敢置信,看着李天在人群中大打出手,如同是看见了武林高手一般。

至于另一边的伊利尔,同样是面色一沉。

他知道李天有点实力,但没想到,李天的实力会这么强!

如果就这样下去,他就是有再多的人,也不是李天的对手啊!

不过很快的,他便反应过来,沉声喝道:“别留手了,开枪,杀了他!”

手下听到伊利尔的命令,立刻将腰间的枪支拔了出来,对准李天就要开枪。

李天有所察觉,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脚下一错,再次掠了上去。

啪!啪!啪!

一阵枪响,在仓库里面显得尤为刺耳。

然而,李天的速度极快,这些子弹压根就打不中他。

反而是在他的出手之下,一个又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前后不过两分钟时间,在场所有的打手,都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看到这一幕,伊利尔更是心中大惊。

他没想到,就算是开枪,也杀不了这个李天,顿时从脚底蹿升了一股寒意。

这下,伊利尔再也不敢托大,甚至是冲上去与李天对打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转过身去,就要朝外面跑。

“还想逃?”

李天冷笑一声,淡淡道:“之前我给了机会,自己不想走,现在就给留下来吧!”

说完,李天隔空打出一拳!

虚空中顿时有一个拳头飞出去,强劲的呼啸风声,咚的一下,隔空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伊利尔的后背上。

“啊!”

伊利尔惨叫一声,整个人朝前方飞去,重重砸在往前好几米的地面上。

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见李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是俯瞰一只蝼蚁。

“,到底是什么人!”

伊利尔的面色一下就变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李天的实力竟然会是如此恐怖!

“我是那个要被丢到海里去喂鲨鱼的人啊。”

李天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伊利尔此时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再也不敢嚣张,连忙求饶道:“对不起,我,我错了,放过我吧,我可以给做牛做马。”

“可惜,我不需要这样的垃圾。”

李天摇了摇头,手下一动间,已经一指点在了伊利尔的额头上。

伊利尔还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瞪大着双眼,砰的一下,倒在地面上,再无半点声息。

伊利尔死了!

白手党的老大,欧洲地下世界的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李天的手下!

“李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对的敬仰,就如同是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菲利普此时也惊觉回过神来,连忙跑上前去,陪着笑脸,拍着马屁。

李天听到这话,不仅失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这个菲利普还会这样拍他马屁。

不过他没去理会菲利普,而是转过头来,将目光转移到了吉米的身上。

吉米亲眼目睹了李天的凶残,此时内心是害怕到了极点。

眼见李天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浑身一颤,惊恐出声,“,要,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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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几个是谁?看起来挺厉害的嘛。”罗辰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却是指着那边始终没有行动,也没有说话的三个城卫军的人。

“小子,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罗辰不按常理出牌刘磊似乎也见识到了,此刻根本就没有要顺着他意的打算,反正他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将这个祸害彻底除掉!

至于赵家,在此刻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对于站在旁边的赵雪琪,他压根一点也不在乎。不过放任儿子去找她,也是为了能够让计划顺利一点而已。毕竟要是赵雪琪愿意低头的话,那么他们刘家吞并赵家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只是想不到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但是现在也无所谓了。先解决掉这个麻烦,然后慢慢的收拾掉赵家。不过这次动用关系请来的这些人,可是让刘磊有点肉疼了,这代价不可谓不大啊。

只是想到了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干掉自己的年轻男人,他也就松了一口气。代价虽然很大,但是能够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也算是值得。不然为刘家招惹这种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站在高位,他自然也很清楚某些黑暗的事。即使他再有钱,可能面对那种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也得夹着尾巴做到,一旦让对方不死不休的话,自己请再多的保镖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

“是凤凰市城卫军的人?”罗辰的声音不小,马上就让那三个人听到了。

原本这三人也都是带着墨镜,不会轻易被认出来。但是此刻听到罗辰的话,三个也都紧张了起来,但第一时间却是想到了杀人灭口。

毕竟这事要是被发现的话,他们的下场将会很惨。

此刻三个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过来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动手的,此刻直接朝着罗辰走过来了。

就是刘磊在面对这三个人的时候也都得表现很尊敬,毕竟对方虽然权势可能没有自己大,但实力以及影响力却足够让他忌惮了。

那三个人根本就无视了刘磊以及刘新父子两人,直接走到了罗辰的面前,呈三角形的将他包围了起来。

离人未归

刚刚罗辰动手他们没有看到,但是也知道刘磊的实力,连刘磊都忌惮的这个人,实力也应该很不错。

“噢?我就说了个城卫军,你们居然就想要杀人灭口?”罗辰很明显感觉到他们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的杀机。

“城卫军?”一开始还以为罗辰在开玩笑呢,但是赵雪琪此刻再次听到罗辰提起来,顿时脸色大变。在凤凰市提起城卫军,那么就只有一个,就是凤凰市罗辰的私兵,也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他们建立的一支维护凤凰市稳定的军队。

这三个人居然是城卫军的人?

赵雪琪似乎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了,如果这是这样的话,那恐怕她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毕竟如果刘磊真的有关系请得动城卫军,她是绝对不可能见得到洛琼的。见不到洛琼的话,还落在刘磊的手上,她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以为是刘家跟赵家之间的恩怨,还有龙家也夹杂其中已经让赵雪琪感到头痛了。但是现在牵涉到城卫军,那就不是那种事了。毕竟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这三个城卫军的人绝对会有很惨的下场,因为她也是听说了凤凰市城卫军管理十分严格。可他们现在的行动,似乎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放心,没事的。”罗辰似乎察觉到身后赵雪琪的担忧,握了握她的手。

赵雪琪还是第一次被罗辰这样抓着手腕,但是却没有抽回来,只觉得罗辰的手掌传来的热度,还有罗辰的话,似乎让她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安。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罗辰放开她之后,依然将她护在身后,看着这三个城卫军的人,却一点意外都没有,反而带着一丝冷笑:“我记得城卫军好像是禁止做这种事的,你们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的话,嘿嘿嘿。”

虽然没有说下去,但罗辰的话不言而喻了。

那三人脸色终于变得极其难看了,这也是他们决定要出手的原因。反正他们这些人是不敢说出去的,那么就是说只要将这个家伙干掉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动手!”他们三个对视了一眼,根本就不打算跟罗辰废话,其中一个直接出手,另一个紧随其后,第三个并没有行动,但是却在警惕着罗辰的动作。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另一边的刘磊看着他们三人动手,也是被惊讶到了,因为这种实力,绝对不会是他能够抗衡的。而且他们三人的联合出手,配合得天衣无缝,要是一个人突然面对这样的三个敌人,恐怕也只能认栽了。

可是接下来,让刘磊差点掉下巴的是,原本这三人联手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但是那个男人居然以更快的速度直接切入到他们两人之中,直接用拳头中断了他们的联合,另一个人甚至马上改变了方向想要做出闪躲,但很明显罗辰连对方闪避的方向都已经捕捉到了,身体直接跟着他一起倾斜而出,然后就在对方一脸惊愕的情况之下,一脚横扫了出去。

另外的人原本以为自己要受到攻击,却没有想到罗辰临时改变了目标,此刻身边的同伴被踢飞了出去,他内心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危机。

但几乎就在这一刹那,罗辰居然比他还要快的转过身来。一个拳头直接落在他的面门之上,将他整一个人直接轰了出去。

仅仅只是一个站面,这三个城卫军的人居然两个就直接被扫飞了出去,这也是吓得刘磊等人有点目瞪口呆的,竟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剩下你一个了。”罗辰咧嘴笑了笑。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最后一名城卫军的人突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这个人怎么那么强,即使是他们的队长蒋光亮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行云流水的破除他们三人的合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都市最强兵魂》,微信关注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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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二十年前,也就是神武历821年,突有外域降临,幽州大半沦为两座世界之间的交汇地带,形成了特殊而相对封闭的空间地域,被称之为“两界战域”。

在两界战域的当中,或许是因为汇聚了两座位面世界的精华,使得里面诞生了许多独特而非凡的修炼资源。

当然,与之伴随着的,还有更多诡异而强大的危险存在。

这二十年来,围绕着这座空间战域,两座世界的非凡武者展开了激烈的较量和争夺,各自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而通幽学院的成立,大约便是在外域降临的不久之后。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通幽学院的位置朝向很是奇怪。

它坐南朝北,学院的正门之外是一片无人的旷野。

而在它的背后,则是依山而建的通幽城。

事实上,通幽城的非凡武者进入通幽学院,也从来只走学院长期处于开启的后门。

至于学院的正门,在许多人的眼中,反倒带着许多神秘的色彩。

甚至在学院内部,生员们能够接近正门的机会都很少,更不要说看到它被开启了。

“原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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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路坐在运送物资的马车之上,向着一种外舍生员们解释道:“通幽学院的正门之外,便是两界战域在幽州方向的微一门户!”

“通幽学院的建立,一半儿的作用便在于防范来自于两界战域的危险!”

在不少外舍生员惊诧的目光当中,袁子路神色间浮现出一抹傲意:“甚至可以这么说,如今幽州之所以尚有少半儿的地域未被两界战域侵蚀,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通幽学院矗立在这里!”

这些事情对于商夏而言并非秘密。

然而哪怕是商夏自己,也从未见到过通幽学院正门的开启。

因此,当众人来到学院正门前的时候,便是商夏心中也颇有期待之色。

袁子路显然对于这十几位准内舍生员的反应很是满足,索性直接站在马车顶上,大声道:“那么接下来,便是见证学院正门开启的时刻!”

“对于你们而言,这或许便是历史性的一刻!”

“因为从大门开启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要真正的承担起守护这方世界的责任了!”

在“轰隆隆”的沉闷巨响当中,巨大的青石门从当中向着两边拉开,空旷的视野伴随着清凉的野风扑面而来。

不同于此时一个个因为激动和兴奋而满脸通红的同窗,商夏虽然也是第一次前往两界战域,但他此时的神情却凝重异常,反倒与另外十几位隶属于院卫司的内舍生员相似。

“启——程——”

在袁子路特意拉长的声调下,令缓缓驶向学院正门之外的车队蒙上了一层庄重的色彩。

在车队驶出青石大门之后,第一次出学院正门的生员纷纷回头打量巨大的石门和雄伟的城墙,很快便纷纷发出了惊呼声。

商夏闻声回头望去,却见厚重的石门和高大的院墙之上,到处都是如同斧凿刀劈一般的斑驳痕迹,还有一些剧烈撞击留下的散射状坑洞,更有看上去像是某种巨兽的利爪留下的划痕。

除此之外,墙壁之上不少的地方,还留有大片大片喷射状的黑紫色彩,明显是血迹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你们看地面上!”

一个丙房生员大声喊道,商夏识得此人叫做黄子华,一身气血已经孕养圆满,距离踏入非凡武道仅剩一步之遥。

马车压过,留下的车辙挤出了地面下红褐色的泥土。

众生员完全可以想象,当初在通幽学院正门之外,一定发生过极其惨烈的厮杀,不仅在墙壁上留下那些可怕的痕迹,就连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

“或许不止一次大战呢!”

说话的是另外一位女子生员,商夏记得此人叫做焦海棠。

这句话说完,众生员便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但所有人的目光却并未从地面和通幽学院那如同城墙一般的墙壁上离开。

包括商夏在内,他们这些“准”内舍生员,第一次开始真正的意识到,他们所处的学院和城市,或许并不一定安全。

车队前方,院卫司执事袁子路和一众隶属于院卫司的内舍生员,将商夏等生员的变化看在眼中,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难言的沉默。

拉车的赤云马要比普通的健马更高更壮,身上更有一丝妖兽火云兽的血脉。

虽然这一丝妖兽的血脉已经极为驳杂,但已经足够令赤云马在力量和耐力上超出普通的马匹数倍。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赤云马才能够拉得动百艺阁特质的锦云车。

锦云车,单听名字便能与锦云盒联系起来。

事实上,两者也的确都出自通幽学院百艺阁大匠师之手。

锦云车也具备有一定的空间储物能力,只是从品质上来讲,要逊色锦云盒太多。

据商夏向其他院卫司的师兄请教得知,每一辆锦云车,都能够装载它自身体积的八倍物资。

坐在锦云车的车顶之上,当马车驶出青石大门一段距离之后,商夏就感知自己闯过了一层薄薄的膜,霎时间就像是服用了某种提神药剂一般,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这是……天地元气变得更加浓郁了?”

商夏游目四顾,心中暗自揣测着。

这时他发现,不仅仅是自己,其他生员,包括那些已经有过前往两界战域经历的内舍生员,在走出通幽学院的刹那,都变得异常兴奋,甚至于可以说是亢奋。

先前弥漫在车队当中压抑的氛围,却不知何时早已消弭一空。

“不对,天地元气不仅浓度在提升,同时也在变得更加活跃!”商夏突然明悟了过来。

很快,商夏的猜测便在袁子路的口中得到了印证。

“是不是感觉到了体内元气的活跃,有一种修为立马就能得以提升的感觉?”

袁子路言语的过程当中,嘴角却带着一抹略显诡异的笑意。

“不少人应当已经猜到了,”袁子路的目光从商夏身上扫过,接着道:“这里天地元气的浓郁程度比学院当中要高!”

“而且这里还只是两界战域的边缘地带,等到你们进入两界战域,你们就会发现,那里的天地元气更加充沛,也更加活跃……”

说到这里,袁子路嘴角的笑意已经变成了戏谑:“……,当然,也更加容易失控!”

“失控?”

不少外舍生员面面相觑。

只有商夏暗道一声“果然”,心中已经暗自警惕,同时开始设法加强对体内元气运转的掌控,不再放任所修炼功法“混元劲”的自行运转。

“‘失控’这个词你们或许有些陌生,毕竟这是来自于外域的说法,”袁子路进一步解释道:“或者用我们这方世界的说法来形容,那就是‘走火入魔’更为妥帖一些。”

袁子路话音刚落,不少生员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许多人慌忙也开始对体内元气运转加以更为细致的掌控,可他们却并没有商夏那般的掌控火候,不少人因为操之过急,令体内元气动荡,要么面红耳赤,要么大声咳嗽,险些令自己内伤。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袁子路对此显然早有预料,轻笑一声后,神色很快显得严肃:“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一旦进入两界战域,哪怕你们随意呼吸一口天地元气,都可能存在着潜藏的危险!”

就像是一盆凉水,一下子浇灭了所有人心中期待进入两界战域的火热心情。

然而袁子路似乎显得意犹未尽,继续说道:“你们当中可能有人知道,每一年都有很多人死在两界战域之中,包括许多内舍和外舍的生员。”

“但我猜你们一定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袁子路游目四顾,看到不少人神色间已经恢复了冷静,不由面露满意之色,接着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三分之一是死于同外域武者的厮杀,三分之一是死于在搜集非凡材料以及天材地宝的各种意外,还有三分之一,则是死于元气失控,也就是走火入魔!”

见得不少人面露吃惊之色,袁子路一副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模样,坏笑道:“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议?死于非凡失控的武者会如此多?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多的非凡武者前仆后继进入两界战域?”

“是不是想不明白?”

不少生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袁子路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只听他道:“因为这就是两界战域!”

见得所有人纷纷诧异抬头,他却沉声道:“我说的再多,言语总是苍白,两界战域就在眼前,答案只有你们自己进入里面去寻找!”

这个时候,商夏忽然感知到什么,猛然转头看去时,却发现车队原本不过走了百余丈而已,可通幽学院的大门和高大的院墙,却已经在视线当中若隐若现,仿佛远在天边。

商夏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很快从未进入过两界战域的生员纷纷转头,发现了身后的变化。

这个时候,袁执事再次开口道:“两界战域与幽州之间的界限,并非是一堵可以触及的空间壁垒,它更像是一座让你在不知不觉当中原地踏步的空间迷宫。”

说到这里,袁执事的语气一转道:“当然,我们走的这条路并不包括在内。但空间的变化仍旧存在于潜移默化当中。事实上,当我们离开通幽学院正门的时候,便已经进入了去往两界战域的虚空通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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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到来,恳请诸位道友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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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封行朗走出书房回到客厅时,妻子林雪落已经让邢十四把所有的落地窗窗帘都拉上了。

很明显,妻子这是为能长久的留下这个孩子做好保密工作。

看着妻子如此的上心在意这个孩子,封行朗满心的欣慰:看来这便是血缘的神奇之处!

虽说妻子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孩子的真正身份,但这些都不妨碍妻子如此的喜欢这个小家伙。

“行朗……行朗,你快过来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见丈夫从书房里出来,林雪落立刻伸手来召唤他。

封行朗走近过来,深深的凝视着吃饱喝足,正四下打量着的小东西,他眼眸瞬间就柔化了。

“行朗,就你取的名字好听!瞧我家晚晚,大名叫封林晚……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多富有诗情画意啊!”

林雪落对丈夫给女儿取的名字,那是相当的满意,“你好好给我们家老四也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呗!也要诗情画意的。”

“不着急……还是等诺诺回来给他取名字吧!”

封行朗想把这个权力,也是义务留给孩子的亲生父亲。一联想到自己都当爷爷了,封行朗真的是百感交集。他探过手来,蜷起手指轻轻的蹭了蹭小家伙的脸;小家伙吧唧了一下嘴巴,朝着封行朗晃悠的方向瞄了一眼,一副小

傲娇的模样,像是在埋怨封行朗把他丢去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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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诺诺回来给老四取名字?为什么啊?诺诺他……他反对我收养这孩子的!”

林雪落抿了抿唇,“不过他反对也没用!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的主,他做不了!”

“放心吧,诺诺不会反对的……他会深深爱上这个孩子的!”封行朗幽幽一声。

内心却满怀歉意:对不起啊宝贝儿,爷爷把你丢福利院的事儿,你就不要跟爷爷计较了!爷爷也是老糊涂了!

在心里道完歉之后,封行朗便附身过来,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

“但愿如此吧!我要收养这孩子,反正谁反对都没用!”林雪落淡哼一声。

“你就是我们家的女王,你的意见和决定,就代表我们全家的意见和决定!”

封行朗附和的说疲乏,“安心的养着这小家伙吧!他会给你带来无尽的惊喜!”

“还是封先生最疼我!”

一听丈夫这么给面子,林雪落忍不住的亲了丈夫一口。

一个小时后,邢十四接回了封家小公主封林晚。

“咦……真的耶!小宝宝真的回来了呢!”

在路上听邢十四说小宝宝又被亲爹接回家了,封林晚是真的高兴坏了。

一来,妈咪又有活儿干了,不会把所有的关心都倾注在她身上;二来,她还能多个小跟班儿,何乐而不为?

“还是我家晚晚有爱心!跟妈咪一样喜欢这个小宝宝!”

林雪落顺势夸奖了乖巧的女儿一番。在这个家里,只要女儿不反对,其他人的反对也没用。

“妈咪,小宝宝有名字了吗?”

封林晚用小手戳了戳小婴儿的脸颊,“好软哦,像橡皮糖一样!”

“还没取呢……你爹地说,要等你大诺哥回来给他取!”林雪落淡叹一声。

“大诺哥能取,那晚晚也能取!妈咪,你就让晚晚给小宝宝取名字吧……”

小家伙觉得大诺哥能做的事儿,她也能。因为她也是这个家的一员。

“行吧!你到是给小宝宝想了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啊?”林雪落好奇的问。

“就叫他封小四吧!”封林晚想也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封……封小四?”

林雪落那叫一个无语,“那……那是不你上回给小猫咪取的名字吗?”

“晚晚今天学了一篇课文,里面有个孩子的名字叫闰土!老师说了,越接地气的名字越好养活哦!”

林晚觉得自己给小宝宝取的名字就挺好的。

“……”林雪落暗然下眉眼:看来,还是等丈夫给封家老四取个诗情画意点儿的名字吧!

……

书房里,封行朗一直眉头紧锁着。

这爷爷当得……真的让封行朗猝不及防。

说真的,封行朗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唯一知道的是:孩子的妈妈应该是那个叫姜酒的女孩儿!

那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儿,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竟然为大儿子生下了孩子?

而且还是在大儿子一点儿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生下了这个孩子?!

可一联想到那个叫姜酒的女孩儿背后还有默尔顿家族这个背景……封行朗便又开始不淡定起来!

他总觉得这个叫姜酒的女孩儿是怀着一定目的性接近大儿子的!

至于这个被送来他们家的孩子……应该还会有下文!

封行朗捏了捏自己泛疼的眉心,随后将电话拨打给了丛刚。

凭借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丛刚的了解,那家伙一定藏着事儿。要不是丛刚提醒他,他是万万不会想到这孩子竟然是大儿子封林诺的。

大儿子去英国留学才八个月,即便现谈一个女朋友造孙子,也没那么快。

要封团团现在生了个孩子,封行朗还有可能往自己大儿子身上去联想。

而且大儿子也没正儿八经谈过什么恋爱;所以封行朗根本就没想到那孩子会是大儿子的。

以为只是那种弃婴,被父母送来生活条件富足的家庭来过好日子罢了!

“嗯?”

手机里,传来丛刚的上扬式微哼。

“丛刚,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当爷爷了!”封行朗不紧不慢的说道。

“嗯……你儿子懂事得真早!”

丛刚淡淡的接话,“恭喜你了封大总裁!”

“丛刚,你这么淡定呢?”封行朗敛声问。

“又不是我当爷爷……”丛刚不温不火的接上一句。

“毛虫子,你早知道这孩子是诺小子的……对吧?”封行朗追声问。

“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

丛刚轻吁出一口气息,“更没那闲情逸致管你们一家子的闲事儿!”

微顿,不等封行朗炸毛,丛刚接声问上一句:“怎么样,这么突然的就当上了爷爷……是不是挺惊喜的?”

“可不!到现在还惊魂未定着呢!”封行朗冷哼一声。

“你是年纪越大,越不经事儿呢!这就把你吓到惊魂未定了?万一哪天……”

丛刚欲言又止。寻思着以封行朗的承受能力,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丛刚,你丫的背着我还藏着什么事儿?”

封行朗怒声问,“那个姜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呢?冷不丁冒出来,又冷不丁的消失,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你应该去问你宝贝儿子吧?”

丛刚浅叹,“他怎么睡的人家小姑娘,又怎么对人家小姑娘不负责的……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当爹的也逃脱不了干系!”

“那丫头在哪儿?”封行朗隐忍着怒意问。

“我怎么知道……她刚生养不久,应该在医院吧!”丛刚淡应。

“毛虫子,你能不能上点儿心?”

封行朗厉声,给出了可行方案:“你明天把小虫和安安送来我家,你去调查这个姜酒!无论是我,还是封林诺,都不会亏待她的。”

“关我什么事儿?当爸爸的不是我……当爷爷的更不是我……”

丛刚淡哼,“我凭什么丢下自己的女儿,要去帮你调查儿媳妇?”

“丛刚,那你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刚出生没几天就离开亲妈和亲爸?”封行朗反问道。

“找孩子妈,难道不应该是你儿子的活儿吗?”

丛刚沉声反问,“你儿子这得多大的巨婴,才会让别人给他代劳?”

从某种程度上讲,丛刚所说的都是事实。

在封行朗的心目中,大儿子即便已经成年,也只是孩子;再加上有个处处护犊子到细致入微的河屯,封林诺还真被他们给逼成了个‘巨婴’!

“毛虫子,诺诺他还是个孩子……”

果然不出丛刚所料,封行朗一直把自己的大儿子当成随时呵护的巨婴。

“封大总裁,二十一岁的孩子……也不小了吧?!”丛刚哼声。

“姜酒背后有默尔顿家族!诺诺还涉世未深,你让他怎么去找?”

封行朗带怒的反问,“感情你从没把诺诺当成自己的孩子是么?”

“封行朗,你怎么越老越蛮不讲理了?凭什么我要把你的儿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他是叫过我一声爸呢?还是给我端茶倒水尽过孝?”

虽说跟封行朗讲道理,要比对牛弹琴还难;但丛刚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讲了。

“丛刚,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封行朗哼声反问。

“……”真不知道是谁自私!

“封行朗,你要护犊子,你使劲护!护到你儿子生孙子,我都没意见!”

丛刚浅吁,“但你不能强求别人去护你的儿子!说得难听点儿,你儿子林诺就是个没担当的巨婴!”

言毕,丛刚便直接把手机给挂断了。

“喂……喂!死虫子,你刚刚说什么?”封行朗果然炸毛了,“你竟然敢说我儿子是没担当的巨婴?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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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真是学精了。

   戴震霆那个任务因为把菜名说出来了,而徐拙对火踵神仙鸭没多大兴趣,所以表现得不太积极。

   然后系统就改变策略,不报菜名了。

   ……

   不过因为关系着郑光耀,不管系统报不报菜名,徐拙都打算把这个任务完成。

   粤菜可是八大菜系的重中之重,而郑光耀作为粤菜第一人,现在又即将卸任,沦为无事可做的境地。

   这么完美的师父,他可不想错过。

   而且这个任务相对来说简单一些。

   客座教授这个名誉,或许对于别的行业没多大吸引力,但是对于厨师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荣誉。

   自古以来,厨师都不算什么光彩职业。

   庖丁嘛,下等人的活计。

   很多厨师费尽心力的努力挣钱,为的就是让自己下一代告别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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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现代社会,不少做厨师的人,也会教育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努力学习,决不能当厨师。

   干这一行需要常年围在锅灶前,闻不完的油烟,而且还有繁重的体力活,再加上高温的环境以及不规律的饮食。

   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真不是什么好职业。

   而且四十岁过后,各种职业病就来了。

   因为大量吸入油烟,而导致的肺病。

   因为不规律的饮食,而导致的胃病。

   因为长时间切墩,而导致的手腕疾病。

   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导致的腰腿疾病。

   因为长时间处于高温环境,而导致的生育疾病。

   因为长时间处于高噪音的环境中,而产生的听力疾病。

   ……

   除此之外,厨师还得不到相应的尊重。

   这些年来,社会上一直在歌颂教师、医生、护士、工人、农民等职业,却很少有人歌颂厨师。

   而且劳动人民什么的,也总是忽略这个行业。

   在这种情况下,厨师们就越发希望能够得到社会上的认可。

   客座教授,就是个巨大的荣誉。

   这个荣誉放在别的厨师面前,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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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外场在非常多的角度部署了非常多的摄像头,黑丝带的任何情况都逃不过监控,哪怕是再小的异常。

在活动了十几分钟手脚之后,塔台批准李战进行地面滑跑了。

李战把油门杆推到半油门位置,两台新型涡扇发动机瞬间喷出炙热的蓝色尾焰,显而易见,没有开加力的情况下黑丝带是具备了超音速巡航能力的。这也是四代机的标志性能之一。

两台发动机迸发出强大的推力,发动机转速提升的速度非常之快。这一点李战在地面试车的时候已经强烈感受到了。当他松开刹车的时候,更深刻的感受来了。

非常非常的有质感,加速很快,但却不是轻飘飘的那种快,而是像大排量自然吸气d级轿车加速那样,不知不觉的速度就上去了。有点像歼-11系列和歼-15,与歼-10系列的有明显的不同。

机头猛地抬了抬那一下简直绝了。

正所谓黑丝带一抬头所有人都得低头。

跑道比较长,李战计算着距离留出了足够的减速空间。他注意到,黑丝带达到起飞速度仅仅需要三百米出头的跑道长度,如果开加力的话肯定能跑进三百米。这样的成绩绝对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

减速的时候动鸭翼和动双垂尾都能提供强大的制动力,于是给出了一个非常亮眼的减速距离。沿着滑行道回到起飞位置的过程中李战一直沉浸在震撼中。

他甚至设想,如果地面保障能跟上,以黑丝带这样的起降性能是完可以部署在前线机场的,不需要很长的跑道,三五百米完够用了。一些双向六车道、八车道高速公路、高等级公路是完能够起降黑丝带的。

当然,黑丝带的后勤保障对现行的后勤保障体系来说绝对是一枚核弹。这可是隐形战机,如果有上隐形涂料,每飞行一次都要做一次复杂的保障,绝对是会要机务分队命的压力。

各个国家把前线战机造得皮实耐操,用尽方法简化维护工序,正是因为前线机场通常环境是非常恶劣的,甚至没有铺装跑道。在我军序列里,战机当中大概只有强-5这款低调奢华的强击机才具备野战机场起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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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强-5低调奢华是因为那老爷子是扔过核弹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肩负着空中核打击的重任。后来把轰-6改出来之后强-5老爷子才卸下这副重担。

连续进行了三次滑跑后,李战基本找到感觉了。

时间走到了八点二十五分,李战再一次回到了起飞位置。

塔台上,包冠华出于慎重考虑,让陈铭负责具体指挥,所以陈铭当然不让地坐在了主指挥席上,包冠华坐在副指挥席上。

陈铭拿起红色的送话器,“洞幺,准备好可以起飞。”

“洞幺明白,可以起飞。”李战扣上氧气面罩,因为天色灰蒙蒙的,所以他没有放下护目镜。

他再一次狂打操纵杆检查各个可控翼面,随即踩死刹车,油门杆到底打开加力,转速猛地飙起,速度之快让李战小小的吃了一惊。他迅速松开刹车,黑丝带机头猛地抬了一下,随即狂奔出去。

滑跑了二百多米,李战轻轻拉起机头然后迅速改平同时收起起落架,黑丝带在距离跑道约五米的高度上贴地极速飞行,像个鬼魂一样。塔台上的一众人员早都目瞪口呆了。

都知道李战是个猛人,但是不知道他这么猛!

整个试飞工作停下来等的人显然是个中高手,问题在于这位个中高手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尽管已经很努力去发挥想象了,但似乎距离这位个中高手的真实飞行技术依然是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的。

“猛人啊!”陈铭不由的感叹一句,“我还给他当教员,他给我当教员还差不多。”

这种起飞方式此前谁飞过,没有人。

更精彩的来了。

黑丝带还没飞一公里呢,李战突然的猛拉机头,黑丝带一下子战术后仰九十度,在超低空画出一道弧形的九十度角,然后呼啸着以极快的速度垂直爬升。

“这才是真正的旱地拔葱啊!”陈铭啧啧称奇。

别以为这是只有表演性质的起飞方式。充分利用战机的敏捷性和超机动能力,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跑道,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高度,在最短的时间里进入战斗状态。

就好比老陆的新型火炮,从行军状态到作战状态,只需要摁下按键,几秒钟之后就能完成状态的切换。

01号黑丝带很快的就垂直爬升穿过了云层,但是李战没有丝毫停止爬升的意思,反而向塔台报告:“各系统正常,正爬升率xxx每秒,还在提升,完毕。”

“明白,洞幺密切关注动力系统。”陈铭提醒道。

李战回答,“明白。”

不用说,什么适应性飞行计划都可以扔掉了,人家直接就上升限测试任务了。要不怎么说还是老领导了解李战,包冠华就没有什么惊讶之色。李战这小子一旦上了天就不是你指挥他了而是他指挥你,地面所有单位都得跟着他的节奏走。

这也是他提前交代做好测试几个重要技术性能准备的原因。

几百万的老歼-7都让他给开出几个亿的豪华三代机的气势来,更别说现在开的是一架四代机了。

穿过了云层之后李战就放下了护目镜,云上云下的能见度是完两种情况了。当高度上到了一万四千米的时候,尽管戴着心爱的白色劳保手套,他依然能够敏锐地感觉到了强烈的紫外线透过座舱盖照在手上的轻微感。

空军要求四代机的最大升限是1xxxx米,研发单位则是按照略高于该指标的标准来研制的。但是这里面并不是能飞到要求高度就行,其中的前置条件非常的复杂。

比如要求升限达到10米,那么战机在达到这个高度的情况下是什么状态就非常关键了。部队要求的最大升限自然是战机依然有作战能力的情况下能够达到的最大飞行高度。摇摇晃晃的飞都飞不利索,再高有什么用。

再具体下去就是达到升限后还有多少作战能力,又会在哪些方面有所损失,等等等等,部靠试飞员飞出来。

现在情况好多了,有大量先进的监控仪器可以对海量的数据进行记录,以前靠飞行员用脑子记。第一代第二代试飞员是功勋卓越的。

到了一万五千米的时候,李战开始每增加一百米就报告一次,同时报告战机各个系统的情况。

一般来说在这个高度上大多数飞机都没有问题的,动力肯定是会有所衰退。高于平流层后,空气稀薄阻力小但是含氧量也降低了,一般的航空发动机动力会衰减得很厉害。

这个时候战斗机使用的发动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更大的压缩比更快的进气速度,减缓动力衰退。李战开过的所有战机他都飞过超过一万五千米的高度,此时就明显感觉到黑丝带的动力衰退很少,显然发动机是很厉害的。

但是研发团队明确表示,这个型号的发动机只是用来过渡的,专门为黑丝带研制的发动机还在攻坚阶段,性能更先进推力更大故障率更低寿命更长,总而言之更吊。

不太好想象如果换上了配套的发动机后黑丝带的机动性能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本事黑丝带采用鸭式气动布局,成洛马厂通过研制歼-10获得了大量的经验和数据,气动四代机项目之后又用几种主要的气动布局做了大量的对比,最终确定采用鸭式气动布局。

显而易见,比f-22a,黑丝带的机动性和敏捷性更胜一筹。

这并非自嗨,事实是f-22a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立项了,首飞时间是1997年,而黑丝带的首飞时间是2012年,这里面有足足十五年的时间差。最关键的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尤其是黑丝带首飞那年前后,中国的航电技术突飞猛进,在不少技术方面已经领跑球了。

拥有后发优势的黑丝带有了f-22a这么一个可以摸着过河的参照物,在长期的使用之后,f-22a有哪些设计是符合现代战争要求的哪些是欠考虑的,优缺点是早都充分暴露出了的。

从气动外形的选择也反映出来了对现代战场趋势理想的差异化,其中还有对具体的国防要求的不同。我国奉行的是防御型国防政策,空军要的战斗机是侧重于空防的,这一点从历代战斗机的侧重就能看出来。

另一方面则是,黑丝带比f-22a大了一圈,充分表明了人民空军喜欢大的性格。这同样也是国防需求提出的硬性要求。大航程、大起飞重量,大速度,实现从任何一个机场起飞都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达境内的任何一个机场。

当初引进先进三代机的时候,一开始看的是米格-29,苏联方面也极力推荐米格-29,后来苏联解体,俄罗斯方面也是大力推荐米格-29,因为那个时候米高扬的情况非常的不好,急需资金。

但是人民空军对短腿的米格-29没有兴趣,反倒是对气动外形极佳拥有大航程的重型战斗机su-27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恰好遇上苏联解体,当初引进su-27也是颇多挫折。

歼-10a是个特例,这是我国第一种完自主研发的三代机,虽然是中型战斗机,作战半径和最大航程达不到空军的理想要求,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大力支持。

而且战场任务的分配上,依托完善地面防空系统作战的歼-10并不需要拥有和歼-11一样大的航程。再一个就是后续空军逐渐转换了歼-10所担负的主要责任,从侧重于争夺制空权到侧重战场支援、空中掩护,兼备了对地作战能力之后,经过b型的小批量使用,拿出了多用途的c型。

简单的说,歼-10的角色相当于f-16在美国空军中的角色。

在极佳的气动外形以及强大的推力下,01号黑丝带一口气杀到了一万七千米的高空。在这个高度往下看会看到一个巨大的球,那个球大部分是蓝色的,球沿处还泛着光。

原来地球是圆的啊!

李战不断报出最新的数据,地面的检测设备一直在对01号黑丝带保持着跟踪测量,各种数据汇总到塔台那里,技术人员忙碌不停地记录分析,一项项具体的指标变成了绿色,意味着这些指标在又一次测试中经受住了考验达到了要求。

“1xx!各系统正常!”李战再一次报出最新数据。

为了通话的简洁,使用了百米作为单位,只需要报出前三位数地面就知道具体高度了。

李战观察了一下发动机的转速,又一次报出数据后,道,“两发动力衰减了百分之x了,爬升率明显下降。”

陈铭问,“各项系统情况如何?”

“正常,飞机很稳定。”李战回答。

陈铭提醒道,“洞幺,你马上要接近最近一次升限实测高度了,密切关注飞机情况。”

“明白。”

塔台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显示屏上有一组数据非常的显眼,用于分隔的斜线右侧是上次飞出来的最大高度,左侧是李战现在达到的高度数据,数字在不断的上升,眼看着到达上次的最大高度就在顷刻之间。

陈铭低声请示,“领导,是否考虑平飞,洞幺一直在垂直爬升,我担心发动机出问题。”

“不用,他心里有数。”包冠华摇头说。

陈铭微微点头,想要拿起望远镜看,可是看到厚厚的云层当下就打消了念头,只能盯着显示屏上的代表着01号黑丝带的小飞机标志。

当两组数据完一致之后,李战的报告同时传过来,“高度1xx,飞机各个系统正常,动力衰减得有些厉害。”

“已经超出了前次数据一百多米,洞幺你怎么考虑的?是否恢复平飞?”陈铭说道。

李战却是说,“保持垂直爬升姿态,我看看黑丝带的极限在哪里。”

众人眉飞色舞,这是技术人员,然后有一些人神情复杂担忧更多,这是穿军装的。

“同意!”

包冠华拿起送话器批准了李战的计划。

01号黑丝带继续高昂着头颅垂直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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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国公主要出行,使臣们知晓后提前做好了准备。

绫清玄看着那一坨东西,眉间微蹙,“这是何物?”

使臣道:“乔装打扮的东西,在外出行,需要掩饰两位的身份。”

绫清玄捏起那仿真的胡子,唔……道具挺齐的。

“不过出行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竹秋秋站在龙椅上,双手抱臂,目露嫌弃。

她这架势把使臣给吓了大跳,祖宗诶,您怎么还踩上龙椅了!

竹秋秋悄悄斜睨了眼,这都惹怒不了那皇帝吗?

这皇帝到底有没有生气这种情绪。

她不是人吗?

“别摔着了。”绫清玄举起双手,视线随着竹秋秋而动。

竹秋秋忽的起了坏心,往下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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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使臣惊呼下,她被绫清玄稳稳接住。

半个旋转之后,她被拥进怀中,感受到绫清玄的冰凉体温,她微微一愣。

“吓到了么?”

将她放在地上,绫清玄捏了捏她的面颊,“不想乔装的话,就不弄了。”

竹秋秋眼眸微敛。

这般纵容?

“玄儿,听说你和那公主相处不错?”

出行之前,绫清玄去太后宫里请安。

品着茶,绫清玄淡淡点头,“嗯。”

“听闻,那公主可是个不受宠的灾星,两国想除掉她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去了宫外,盯着绫清玄的敌人也会行动。

这样困难的局面,太后并不想她碰上。

“挺好。”

绫清玄放下茶杯,面色淡然。

一次性给解决了,后边也不会那么麻烦。

太后浅笑,“玄儿自小聪慧,心中一定有计划,是母后多管闲事了。”

“母后,陛下!阕儿也要去。”一旁捧着书的南宫阕出声道。

“不可。”太后严厉道:“这篇文章你可背诵下了?”

南宫阕垂头,“没……但治国之道需要合理运用,死记硬背不是个好法子,母后,阕儿应当多见见世面,体验民间。”

他朝绫清玄使眼色,希望她能够带自己出去玩。

小姑娘义正言辞,“和朕比赛,你若比朕背得快,就允你跟随。”

南宫阕势在必得,陛下这是给他放水啊,这篇文章,是夫子新写的呢。

绫清玄看了一遍后,迅速背完。

南宫阕:……

好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记忆力,也很重要。”玉指点了点脑袋,绫清玄如是道。

南宫阕鼻子一吸,生气的背过身啃书。

绫清玄整理好衣摆褶皱,从这离开。

“阕儿是在生你皇兄的气吗?”太后吹拂茶面,语气温柔。

“没有。”南宫阕捏拳,转身过来,眸中是熊熊斗志,“皇兄很厉害,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超过他!”

太后欣慰一笑,“那便为此好好努力吧。”

若哪天玄儿累了……阕儿这个弟弟,应该能为她支撑。

……

“我说,能不牵着我吗。”

大街人潮拥挤,一派鼎盛,站在人堆里,竹秋秋有些嫌弃道。

她甩了甩绫清玄的手,没有甩开。

“嗯?”

便装的小姑娘身着男装,宛如玉面小生般,俊美无斯,引得街上的姑娘们频频回头。

“你更想抱吗?”

竹秋秋一脸冷漠,“不,我希望你别碰我。”

“不牵着你,我怕你丢了。”绫清玄半蹲捏了捏她的脸,浅笑。

竹秋秋面色微红,不知是被捏的还是身体反应。

“小公子,这是你妹妹吗?真可爱,要不要来根糖葫芦?”旁边的商贩道。

“啊……唔……你干什么!”小嘴被捏住,拉扯,皓齿展露在绫清玄面前,竹秋秋拍开她的手。

“看看你的牙啊。”小姑娘理所当然说道。

她瞧着手背上被拍红的地方,自己揉了揉,低语道:“你打我?”

家暴,很好。

小嘴微张,竹秋秋怎么有种自己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哼。”

商贩一脸尴尬,不知所措。

“要这个。”绫清玄起身,抽了支红彤彤的糖葫芦,付钱后递给竹秋秋。

“不吃。”竹秋秋看都不看。

后边一群使臣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和角落里时刻保护着,见绫清玄给自家公主甜食,寒毛直竖,公主最讨厌甜糊糊的东西了。

“呃……”

糖衣贴在唇边,竹秋秋受惊的往后一跳。

“不喜甜食吗?”绫清玄见她的反应,了然的张嘴,咬掉了那颗糖葫芦。

味道还不错,如果有面包就更好了。

“走吧,去找你喜欢的东西。”

竹秋秋还没从那嫣红唇瓣上移开视线,手就被重新牵住。

这次,她切实感受到,那冰凉有了些回温。

“快让开!前边的快让开!马失控了!”

行到中途,前方出现了狂奔的马车,路人吓到只剩尖叫,护在周围的使臣赶紧往这边奔来。

竹秋秋不自觉捏紧了绫清玄的手。

小姑娘俯身将她抱住,在马匹将至时,一跃而起,脚尖踮在了马头上。

如此的反应速度和敏锐平衡,让竹秋秋加重关注。

仿佛感受到巨大威压,马匹嘶吼一声,竟然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停了下来。

衣袂翩翩,绫清玄轻松自然落地,将竹秋秋放在地上。

车夫松了口气道:“呼……谢谢这位公子了。”

绫清玄对他然没有关注,而是将竹秋秋四处摆弄,查看她的情况,“有伤到?”

竹秋秋摇头。

这皇帝,深藏不露啊。

“那个……公子,我们是丞相府的,感谢你的搭救,我家小姐,想请你……”

“不必。”绫清玄淡然道。

语毕,她带着竹秋秋向另一条道走。

“那小公子好俊俏,好厉害,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这长相,说不定是哪家姑娘女扮男装出来游玩,你们这些姑娘可别被骗了。”

“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酸自己比不上的人。”

所幸这意外没有伤到人,车夫不好意思的朝周边的人道歉。

车上帘子被吹起一角,露出了里边脂粉佳人的微勾唇角。

“小姐,前边有客栈,我重新换匹马。”车夫朝里道。“不了,回府。”温柔的轻语从里边传出,车夫满脸歉意,“小姐受惊了,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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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的意思是?”

作为代善的长子,岳托事实上比李沛霆要大得多,但是这也无妨他对李沛霆的尊称,一来,二人的辈分儿在这里摆着,李沛霆见了代善都大模大样的称呼一声佟二哥。二来,他今日和同母弟弟硕托到睿亲王府来,本身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要低声下气的求人的。

而一旁的阿达礼,则是作为代善第三子萨哈磷的儿子,前来恳请眼前这位二叔公的。

“实不相瞒,我既然已经同皇上在天地祖先神灵面前发了誓愿,便不好违背。”沛霆故作为难。

“不过,”看着岳托那越发难看的脸色,他的话锋一转,“在与皇上盟誓之前那日,我与你们的十四叔、十五叔也曾有过约定,如果开通了八旗的贸易,那么我愿意另外拿出贸易总额的一成归属于两白旗。”

在爷爷努尔哈赤在世之时,便和同母弟硕托一道在爷爷主持下与父亲代善分家另过的岳托,除了脾气不好,人缘比较差一些以外,不论是打仗还是从政,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对于持家理财之事自然不算陌生,但是对于李沛霆方才说的这些,却有些转不过弯来。

倒是他的弟弟硕托,一来同多尔衮关系不错,到这睿亲王府来不至于过于紧张,二来,脑子不像岳托做事那样的方正、不会拐弯。靠着这些,硕托从李沛霆的话语中敏锐的寻觅到了预先留好了的空子。

“二叔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去求一下十四叔和十五叔?”

早在天命九年老奴在位时就因为受不了父亲的虐待而离家出走过的硕托。做起事情来就同岳托是另外一种风格了。

“你们十四叔和十五叔手中有三成份额,都是要用来同我进行交换的,你们兄弟不妨和他们商量一下。我只管收货,这货色上又没有标注着是正白旗还是正红旗的!”

硕托脑海中紧张的盘算了一下。

留给两红旗和镶蓝旗的份额不过是两成,三家分到手,两红旗不过是一成半顶天了。这一成半的份额,估计还不够父亲代善那个老东西用来打发几个宠爱的异母弟弟。而作为旗主的大哥,手中如果没有一定的物资来笼络人心、打赏部下的话,只怕用不了多久,部下的兵丁人口就会被人一口吞掉。而作为同母兄弟的硕托。也会死得极其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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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硕托因为受不了父亲和继母的虐待而愤然出走。有人说其“叛逃”投明朝而去。在还未得知硕托的下落以确定他是否属于叛逃时,父亲代善便一口咬定硕托有叛逃之心;在找到硕托并且其本人明确表示并没有叛逃后,代善还是向努尔哈赤跪下五六次请求斩杀硕托。

这样的父亲,早就让硕托感到有不如无了。

如果不是大哥和他一起相帮。互相扶持着。只怕他早就被父亲和继母给虐待而死了。从那个时候起。硕托眼里、心里便只有岳托这个同母兄长是亲人。

为了兄长为了自己手中的那些牛录人口财产,不被弟弟们抢走,硕托看了一旁的阿达礼一眼。抢步上前跪倒在多尔衮面前放声大哭。

“十四叔,我们兄弟两个也是自幼便没有了额娘,在别人的欺凌算计中长大,今天,好容易有了些盼头,可以让麾下的奴才兵马们日子好一些,却又要被人欺凌。十四叔,您可要为小侄做主啊!”

如果要是硕托说些别的,多尔衮和多铎未必能够听得进去,但是,硕托这番哭诉哀告,却触到了多铎这个一手制造了无数次屠城之事,手上沾满了无数人鲜血的大屠夫心中最为柔软、最为敏感,最不能触碰的那个伤口上了。

他突然发现,原来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不仅仅是逼死自己额娘的凶手之一的儿子,也和自己一样,都是自小便没有了额娘的可怜人,都是和兄弟一道互相保护着在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人!

但是,同他们相比,自己似乎还是幸运的,毕竟阿玛在归天之前,已经将牛录人口明确的归属到了自己名下,旗主之位已经定了。但是眼前的这兄弟两个,可是被阿玛和继母不断地逼凌虐待的!

比较起他们兄弟两个来,多铎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可能是因为从小便是父母双亡的原因,多铎被称为荒唐王爷,率性而为,狂放不羁,且暴虐好杀,但是仔细想想看,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一夜之间遭受父死母丧的巨大变故,心理上遭受的打击无疑是惨痛巨大的。所以一直表现得性情乖张,行为荒唐,令黄太吉感到十分的头疼。

可是,多铎作为努尔哈赤生前最喜欢的儿子,根据游牧渔猎民族的习俗,未分家的幼子称为守灶儿子,有权继承父亲所有遗产,在他六岁时便被封为和硕额真,成为当时后金地位最高的大贝勒之一。但是,这一切在父母死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从一个权势熏天、地位优越的旗主贝勒到孤弱无依的弱童,对多铎年幼的心灵的巨大刺激是可想而知的。

同二哥多尔衮谨慎、隐忍的做法不同,多铎采取的是另外一种的处世方式,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周遭生存环境的险恶,或者他是意识到了却是根本不在乎,把满腔的怨气以叛逆的方式发泄出来,干脆以小卖小,行为任性乖张甚至荒唐。故意在元旦朝贺的时候,进献给皇太极一匹瘸了一条腿的劣马作为贺礼!被指责时推说是闹着玩,哈哈一笑了事。

黄太吉称帝后,为了体现仁君友爱兄弟的大度,同时也是因为阿巴亥临死前的关照,更是因为多铎是努尔哈赤最小的嫡子并深受宠爱。对于多铎也算是笼络恩赏有加。将是年只有二十二岁的多铎封为礼部尚书,封为和硕豫亲王的爵位。

但是,对于黄太吉的诸般笼络,多铎却并不买账。皇太极喜欢的人他嗤之以鼻,皇太极厌恶的人他却偏偏喜欢亲近交往。

眼下,遇到了这样一个能够给黄太吉和逼死母亲的凶手之一代善添堵的事情,多铎又怎么能够放过?!

“硕托!你个没有骨头的东西!哭什么哭?!”

他拿出长辈的身份派头来大声的申斥硕托。

“是打了败仗,还是被夺了牛录人口?!不就是担心你阿玛对你们兄弟不够公平,将分得到手的贸易分成不照着牛录人口和官职爵位战功分配下来吗?!”

多铎虽然处事乖张、荒唐,但是人却是极其聪明。否则也就不会在老奴的十五个儿子当中被那么早的封为旗主。固然有大妃阿巴亥的功劳。也是有他自身受到老奴宠爱的原因。

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硕托伏地痛哭的原因。让硕托和岳托兄弟顿时觉得心中如同炭火上被人泼了一碗醋,又酸又热。忍不住岳托也是眼中有泪光泛动。倒令一旁萨哈磷的儿子阿达礼有点尴尬。

“我和你们十二叔、十五叔执掌的两白旗,虽然有你们七叔阿巴泰的几个牛录在里面,但是同两红旗和镶蓝旗比较起来。获得的自有贸易份额也算是多的。两旗便占了两成。更有李家二叔仗义相赠的一成。”

作为三兄弟中的领袖。多尔衮从李沛霆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此等机会,如何不善加利用?!”

在满洲八旗中。正红旗二十五个牛录,镶红旗二十六个牛录,虽然比不上两白旗的一半人丁兵马,但是加起来也是有着一万多兵马。如果将这些兵马官佐通过某种途径笼络在手中,对于多尔衮兄弟而言是有益无害。况且,之前拨给镶红旗的牛录人口之中,多尔衮已经秘密安排下来了眼线卧底密探无数。

“如果你们的阿玛做事不够公正,将两红旗的自有贸易分额不能数按照牛录人口官职军功等项进行分配,你们于公可以向皇帝申诉,请皇帝出面主持公道。于私,可以命手下的奴才们到两白旗中来,将意欲贸易的皮毛生金人参等物交给我们。我们便以两白旗贸易货物名义转交给你们二叔的商号。换得你们打算要的东西,这法子如何?”

岳托、硕托兄弟和阿达礼前来的目的,原本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如今两白旗富裕,这在八旗中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两旗便有别人三旗的份额,这如何不令人羡慕嫉妒恨?他们兄弟叔侄前来睿王府的目的,原本就是打算从多尔衮兄弟吃的脑满肠肥的碗里讨得一些残羹剩饭,回去能够打发手下的奴才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但是,多尔衮却很大方的让他们可以自己到锅里去盛饭,这如何不令岳托激动?

激动归激动,岳托还没有激动到混了头的地步,有些事情总是要事前说清楚的好。心中盘算了一下,他咬了咬牙。

“那就多谢十四叔、十五叔的恩典,我们三人手下的兵丁奴才们无不望三位叔叔如万家生佛一般。侄儿打算在叔叔们赏赐的份额中,照着一成的份例给叔叔们一点孝心。”

得!岳托打算让多尔衮兄弟们从中抽头了!

“混账东西!滚出去!”

多尔衮还没有表态,多铎在那里已经挥动着手中的小刀跳起来大骂。

“老子缺你那点散碎银子?!老子要是缺银子,只管到朝鲜、到蒙古、到明国去抢,还用得着你两红旗那点可怜兮兮的银子?!少啰嗦,只管拿着你的东西到府里交给管家去到李家二哥的商号里去换东西便是!记住了,以后不管是在明国还是在大清、朝鲜蒙古,遇到了李二哥商号的人,都务必要好生的伺候着!”

“是!十五叔请放心。我们来的时候业已告诫了手下的奴才们,日后无论在何处见到了二爷爷的属下,都必须好生相处才是!”

“岳托,你说了许久了。到底想交换多少物资?精盐多少,酒类多少,布匹多少,其余的杂项货物更是多少,要有一个底数才是。我也好让手下的掌柜们预先有一个计较,免得到时候慌乱。”见火候差不多了,李沛霆进入了技术探讨的环节。

现在要对两红旗的兵力、人口进行一番深入了解了。

“老实说,对于二爷爷拿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好东西,我两红旗上下无不是交口称赞。几个从明国回来同南中勤王兵交过手的奴才说,二爷爷拿出来的盔甲刀剑几乎与南中勤王兵的一般无二。刀剑之精良甚至超过了南中军!”

阿达礼看着眼前岁数不比自己相差多少。但却是辈份高出两辈的三个人,咽了一口唾沫。今天李沛霆送给黄太吉的几十套上好盔甲刀剑,虽然说当时便被黄太吉很大方的各旗均分了。但是到了两红旗中,他却一柄刀也没有分到手。对于那些可以斩断熟铁刀的利刃。他早就羡慕之极了。

“要是可以提供的话。我和大伯、二伯愿意倾家荡产为部下健儿配齐这样的盔甲兵器。”

阿达礼说出了这样的要求。立刻将多尔衮、多铎兄弟、岳托、硕托兄弟四人的目光一齐聚集到了李沛霆的身上,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复。

殊不知,李沛霆的心里此时也如同油烹一般。黄太吉也打算从他这里购买到火器、火药、铠甲、兵器。以及各种铁器铁料,但是,这些东西的出口,是受到严格限制和控制的。什么品种、什么规格可以出口,出口到什么地区,一次出口的数量是多少,都是被守汉和各个部门控制的死死的。眼看着八旗各部开出来的高价,李沛霆也只得咬牙谢绝。

“盔甲刀枪,南中各地也是不太容易弄到手。我只能说尽力为五位去搜罗便是。”

“不过,二位贤侄,两红旗到底打算要多少东西,你们似乎还没有一个数目啊?!”

两红旗的三个代表和二五仔,凑到一个角落里仔细的商量了一阵。但是似乎也没有能够拿出一个准确的数目来。

依照硕托的想法,只管用三个人掌握的部牛录人口,以及能够影响到的其他各位王公贵族手中的牛录人口的部财产进行交换。与其说让代善老儿去占这份便宜,不如让两红旗的人把东西银子都私下里经过了咱们的手,换了南方来的各色好东西,让他抱着那些自有份额在礼亲王府里去哭!

岳托、硕托和阿达礼同代善关系之恶劣,在八旗中可谓是尽人皆知。岳托几次的削爵、罚银、罚马、罚牛录似乎都和代善有关系。这可能同岳托的母亲死了之后,他被老奴放到了黄太吉的额娘面前养着有很大关系。而硕托和代善的关系之恶劣,都让人到了怀疑硕托是不是他娘同别人私通生下了他的缘故。代善几次三番的想要置硕托于死地。

而到了满清进关之后,借着多铎想要拥立多尔衮为帝的政治风潮,利用八旗内部不稳的情形,在各方势力妥协、两白旗、两红旗、两黄旗的借力打力情况下,逼着多尔衮为了保弟弟多铎而丢卒保车,代善终于如愿以偿的将硕托和阿达礼明正典刑。

如此,父亲视儿子如仇敌,儿子当然不会有那种父父子子的概念。现在硕托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利用这次贸易的机会给老爹代善来点好看的!

“二叔,小侄是这样打算的。既然三位叔叔豪侠仗义,愿意出手相助。那小侄也就厚颜无耻得寸进尺一番。小侄打算串联一下两红旗蒙古的几位相好的旗主贝勒,一同来做此事。他们蒙古各旗,虽然兵丁不多,但是胜在地域广阔,出产物品甚多。可以用来同二叔交换的、能够入得了二叔法眼之物自然也就多了。然后我们再根据出产之物,同二叔进行交易。”

“硕托,你这个主意不错!”

多尔衮和李沛霆几乎同时发出赞叹之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意味深长。那眼神中交流的意思是,“原来你是这样的无耻、歹毒!”之后相视一笑。

量出为入,这个法子自然是不错,也是很稳当。但是,以多尔衮敏锐的军政嗅觉,自然发现了这其中的门路。这分明就是硕托兄弟要充当带路党,将两白旗的影响悄无声息的引进到两红旗蒙古之中去!而李沛霆想到的,则是另外一件事,如果要鉴定所出产之物是否可以用来交换,那么,势必隆盛行的人要到各处去看,足迹踏遍辽东各处,村镇、城池、山川、河流、道路,还有物产、兵丁、人口、风俗,这辽东自萨尔浒以来的变化,这一群辽东反贼的秘密,便尽收眼底了!更何况,这样一来,等于是这四旗的部生产、掠夺所得,便数归隆盛行控制了!

“二位贤侄,这是好事。到时我派商号里的管事、伙计到各处去看,究竟何种物产可以用来交换。不过,二位贤侄,当年我在扶桑之时,各处大名辖地内漫山遍野的野草,被伙计们发现是有用之物。登时,一个原本穷得苦哈哈的大名,一夜之间便暴富起来。”

沛霆的话,给硕托和阿达礼描绘了一个极端美好的前景。

“二叔放心!只要二叔的人肯于屈尊,我两红旗各部一定待如上宾!”想想一旦各处山林中的野草都能用来换取南方出产的各种好东西,硕托的眼睛都兴奋的发红了。

当下,几个人简单的勾勒出了一份两白旗与两红旗的“转口”贸易文书,命心腹笔帖式写成了契约,三方用了印。

岳托叔侄三人简单的用过些酒食,兴冲冲的离去,向手下的将领官员去秘密告知这样的好消息去了。

“十四弟,十五弟,给二位老弟道喜了。”沛霆将那份墨迹未干的文书轻轻吹干,小心折好,放到了皮护书中。转过身朝着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个拱手道喜。

多尔衮只是笑而不言,而多铎则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哥,李家二哥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多尔衮命人将吃残了的酒席撤下,沏茶上来,多铎少不得又抱着一瓶南海仙露在那里牛饮。

“两红旗满洲,两红旗蒙古,都将尽入二位老弟掌握,这难道不是喜事?”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外面则部是由沛霆的护卫在外面把守,自然可以肆意言谈了。

“我也要给二哥道喜,这四旗出产之物,倒也颇为丰盛,恭喜二哥要发财了。”

多尔衮亦是拱手给李沛霆道喜。

“哥,李家二哥,眼下有一件事不妥啊!”多铎突然发现了一个漏洞。

“这两红旗的奴才们要是都把东西从咱们手上走,到时候,咱们手上的份额只怕不够用啊!”

“啪!”

多铎剃得油光锃亮的脑袋被多尔衮轻轻的拍了一掌,“故作聪明,其实糊涂的紧!”

他指了指正在品茗的李沛霆,“二哥在这里,岂不是他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便是送了两红旗四旗的货物,他那里只收了一个甲喇的,又待如何?”

多铎这才如梦方醒,举起手中的果汁瓶子,朝着李沛霆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二哥,多谢了!”

能够将两红旗的国民生产总值尽数掌握,这对于李沛霆也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当下少不得要说几句。

“能够相助二位,哥哥自当尽力。”

当夜无话。

金鸡初唱,天色破晓。

多尔衮正在用早饭之时,门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管家耳旁嘀咕了几句。

“主子,镶蓝旗济尔哈狼王爷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您出城打猎!问李家主子是否可以同往?”

“去!这厮哪里是请我打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那,该如何回复镶蓝旗来人?”

“去!本王为什么不去!”

多尔衮脸上的笑容如春日里阳光一般灿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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